是舒越不要石屹了。
-这几天舒越难得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任其漫无目的漂远,他躺在床上,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挠人的难题,没有让他心痛的那个人,跟个机器人似的机械配合医生护士的治疗,配合冉心舒华山守着他的一日三餐。
冉心和舒华山不知道舒越的异样,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石屹的不告而别,又或许是两者皆有,冉心看着他毫无人气的模样心疼不已,但一想到石屹当时糟糕的状态,又狠不下心责怪,对于石屹的心疼不比舒越少,命苦的孩子......后面两天,舒越发现冉心经常会在以为他睡着时偷偷掉眼泪,他这才像是通电了一般,回过神,知道自己这样不言不语没有生气的样子让父母担心了。
舒越整理好心情,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冉心和舒华山几天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安稳落地。
舒越和匀匀可以一起出院,舒华山去医生那儿开出院证明,冉心则去匀匀的病房,看他们母子俩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舒越换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盯着安静放在沙发上的黑色书包看了半晌。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忆有关石屹的任何事,但大脑却擅作主张不听使唤。
那天出门前,舒越坐在矮凳上,笑眯眯看着身前的石屹单漆跪地,有条不紊的帮他穿袜子。
他皮肤白,而石屹的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两相形成鲜明的对比。
修长白皙的脚掌被石屹粗糙略硬的大手握在手里,他突然俯下身亲了一口脚心,舒越的十个脚趾害羞地蜷缩起来,从脚心传来的丝丝痒意很快贯穿全身,等石屹帮他穿好鞋袜,舒越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偏偏被这突来的一吻弄乱了心跳。
逃难般出了门,连随身携带的书包都忘记拿,还是石屹帮他背了一路。
舒越双手抓紧床单,努力睁大眼睛,倔强的不愿让那些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出来。
舒越想:今天是最后一次用这个书包,今天回去就把它压箱底。
大概过了五分钟,才慢慢平复心情。
走到沙发前把书包提起,打开拉链,把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检查东西是否带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