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松玉宸要认得出。

那也别在此纠结，更别摆出一副被绿的神情，别说他只是和万人迷嘴碰嘴，就算是那啥撞那啥，松玉宸连皱眉头的资格都没有。

笑得眼角溢出眼泪，卓徐直接蹭了蹭万人迷的衣裳，随即靠在他的肩膀上，再次开口：“松玉宸，看清了吗？你觉得我到底是谁？”

随着卓徐的话，松玉宸脸色是越来越黑。

没有感觉吗？

自然是不可能。

从卓徐醒来后他就一直觉得违和，总觉得那个满眼都是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没人知晓，当苏醒的弟子看向他的冷漠眼神时，自己是多么的恐慌。

也正是如此，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私底下他不是没有测验过，不管使用什么灵器，测验出来的结果都不是被夺舍。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能感受到大弟子的不同。

只不过……

松玉宸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欺骗自己，灵器都无法测试出来，那卓徐还是那个卓徐，就算与原先有了不同，只是在责怪他挖掉了灵丹。

只要他百倍的补偿，他的大弟子还会是以前的大弟子。

可现在……

黑气弥漫在周遭，整个人像是要入魔的征兆。

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人，他咧嘴道：“你是卓徐，是我座下的大弟子，你、只能是他！”

卓徐皱眉，突然觉得手心发痒。

瞧着松玉宸的模样，他并不觉得同情，甚至还觉得自作自受，别说什么太迟明白自己的心意，更别提什么之后弥补。

他唯一知道的是，原身是真的爱慕着自己的师尊，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满心满意都只有这个人，尽最大的努力做得更好，求得不过就是一个夸赞，一个让松玉宸能开心的浅笑。

不说付出了多少，也不求能得到什么回报。

可最后呢？得到的却是自己爱慕的人，亲手挖掉了他的灵丹。

身体疼吗？

疼，疼到想放声尖叫。

可更疼的是原身的心，松玉宸挖掉灵丹的一举一动，相当于用到在原身的心脏上戳了一刀又一刀。

那种疼痛，唯有原身才知道。

也显然，原身扛不住了。

他宁愿舍弃掉身躯，选择重新轮回，也不愿意在睁开眼时看到松玉宸。

卓徐这会儿是真手痒了。

如果他还是那个恶鬼大人，这会一点要亲自让松玉宸尝尝挖掉灵丹的疼痛，让他好好感受下原身那时的感受。

可惜的是，他现在弱得一批，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更别说上前去揍一个仙尊。

不过，他自己揍不了，不代表没同伙呀。

伸手戳了戳拥护着自己的万人迷，他特不客气的道：“替我揍他！”

客气？

拜托了，他们两人经历过这么多世界，用得着客气吗？

非但不客气，甚至还特娇纵，“我得让他尝尝原身的感受才行。”

元宥将手落在他的脑袋上，轻声：“他现在何尝不是。”

卓徐一想。

哎哟，对哦。

知晓了自己的心意，结果自己心中的人被自己害得消失，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想来一定很痛苦吧。

瞧着浑身散发黑气的松玉宸，都痛苦的快要入魔了。

卓徐凑到元宥耳边，似做害怕的样子，“那你得好好防着他，可千万别让他伤害我。”

元宥嘴角轻轻上浮，“乖。”

随后松开护着卓徐的手，飞身上前。

紧跟着，卓徐靠坐在原处，眼前是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