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训故作大度,将香菜都拨到自己碗里。
谢冯乞:……
说的义正辞严,好像这香菜不是你扔给我的似的!
冯满满看了,却只觉得满心欣慰。
容训对儿子好,还这么关心儿子,这样就算以后她走了,也放心。
“媳妇儿,来,这鱼肉刺多,你吃这个,我都挑好了。”将白花花的挑好刺的鱼肉放进对方碗里,谢容训咧开嘴巴笑道。
冯满满不好拒绝,尤其是当着儿子的面,她得让乞儿知道,他爹……不是……他爸是个好男人。
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鱼肉划过味蕾穿过喉咙,最后暖烘烘的留在胃里,再加上鲜美的鱼汤,喝的她整个人都热腾腾的。
冯满满的鼻尖冒出细汗,谢容训眼尖,他起身去拿帕子,放到冯满满的右手边低声道:“擦擦,都出汗了。”
冯满满呆住。
他……给自己拿手绢擦汗?
见小媳妇儿呆住,谢容训立马伸手,拿着手帕在对方鼻头摁了摁。
力道不重,却让冯满满想起新婚夜,对方也是这样温柔的亲在她鼻尖,并许下“对你好一辈子”的诺言。
接下来的饭,冯满满食不知味。
谢容训看出来了,但又不知如何开解,晚饭结束,他也只能叹口气,任由冯满满手忙脚乱的收拾桌子,但洗碗这件事,他还是坚定的抢过来。
“女孩子家家的,不能伤到手!”然后便将冯满满推出厨房。
女孩子?
她都生了乞儿了,农村妇女一个,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冯满满心酸极了。
都要跟自己离婚了,谢容训对自己还是这么好,她哪还有脸待在这里,继续打扰他的生活呢?
赶紧走吧!给自己留点儿面子!
一个声音这样喊。
你不能走,你还有机会,把老公抢回来,你还有儿子,别忘了,你离得开你儿子吗?
另一道声音如是喊道。
不不不。
冯满满捧着脑袋,意识里一片浑浊。
她看了眼厨房,谢容训正挽着袖子洗碗,儿子也坐在凳子上,摆弄亲爹买给他的拼图。
最后,就最后让她在贪心些,最迟这个礼拜,她一定会搬出去的!
冯满满暗暗决定。
翌日,谢容训走后,冯满满便带着儿子上街,城里的楼很高,行人也急匆匆的。
他们的衣服看着也很光鲜,错身而过的女子,不管是散着头发的小姑娘还是盘着头的已婚女人,皮肤不说白皙也不似她这般黑。
她自卑的低头,却正好对上儿子充满新奇的大眼睛。
“乞儿,喜欢这里吗?”
“娘亲在,我才喜欢!”乞儿跟她说话的时候,语速总是很慢,总有一种撒娇的奶气感。
眼眶忍不住发酸,冯满满摸摸儿子的头,“娘当然一直都在,娘要一直陪着我们乞儿,看着乞儿上学长大结婚生子,娘还要给乞儿带孩子呢!”
谢冯乞被说的害羞了,他牵住娘亲的手,一起往前走。
俩人走出不远,就听见寥亮的喊声,“纺织厂女工谢红梅同志是全省的劳模……厂长跟长委书记号召我门要像谢同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