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借口去邻居家,其实是去刘大夫家拿药了。
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将止血的药膏涂抹上去,就着皎洁的月光,确认抹均匀了,她才收手。
这时,谢容训侧过身,将睡熟的儿子往怀里拢了拢,冯满满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媳妇儿!”男人嘴巴动了动,呢喃道。
他以前这么叫自己的时候,还是新婚,可现在——
5年过去了,都变了。
躺回自己的位置,冯满满回想刚才看到的伤口,冯满满不禁想: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这里有什么值得他拼命?
冯满满不解。
她也骗过身,望着背对自己的男人跟儿子,睡着了。
天大亮,谢容训睁开眼,怀里、枕侧空无一人。
他“唰”地弹起,鼻尖忽的嗅到院子里飘来的香气,小屁孩儿臭着脸进来,不情不愿道:“吃饭。”
说完就转身,动作赶紧利落。
活像是被鬼撵了!
谢·恶鬼本鬼·容训无辜耸肩,他摸摸脑壳,竟然不痛了,还有清凉的感觉。
感觉额尖有些滑溜,他蹭了蹭,满手的药膏味儿。
不需多说,定是满满给他上的药。
一股心意窜上心头,捂得胸膛处暖烘烘的。
所以——
满满是不跟他离婚了吧
他笑盈盈的出门,乞儿一见,登时讽刺了一声,“猪早都起床了!”
“你厉害,猪比不过你!”
乞儿气了个仰倒,把谁跟猪比呢!不对,说谁是猪呢!
刹那间,懊丧感袭来,自从这狗男人回来,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嘴上功夫竟然全部落败!
再想到今天早上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这男人的怀里,乞儿没控制住自己的铁拳,冲着他鼻子挥过去。
却在半空被一只布满了粗糙茧子的手拦住,下一刻就被拦腰抱了出去。
可恨,他差一点儿就让这狗比男人鼻血狂涌,好恨!
乞儿想着,越发愤恨的瞪着谢容训,牙齿咬得“咯嘣”响。
就在乞儿在心里思忖着撵走狗男人的一百零八种方法之时,谢家的院门“乓乓”作响。
门外面,一声破锣嗓顿起,“冯满满,给我滚出来!”
这时候,冯满满忽的从灶房窜出来,一把将谢容训跟儿子推进屋里,并小心的关上门,被水打湿的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她就去打开院门。
“磨蹭什么呢,不知道你嫂子跟亲娘要来啊!”依旧是那副想被刀喇了的嗓子,不过谢容训却从里面听出了趾高气昂跟嫌恶。
不自觉皱眉,谢容训一低头,乞儿大大的一个白眼翻出来,他的小脑袋贴在门缝边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巧的是,这门中间的木板掉下来,两扇门对不上,越往上,缝隙越大。
谢容训弯腰,将乞儿抱起,嘴巴同时道:“想看就老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