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洗白白，彼得抱着他放进了儿童床。

“papa，你能给我说个故事吗？”小家伙小声说。

“你该睡午觉了。”

“可我不想睡觉。”淡粉色的小小嘴唇撅起来，有点不高兴。

彼得马上心软了，“那我们别告诉grandmamay。”

安吉拉点点头，“不告诉grandmamay。”

彼得笑了，“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但不能算‘撒谎’，因为granny没有问，我们用不着回答，所以就不算撒谎。”

“撒谎不好，对吗？”

“对，好孩子不撒谎。瓦尔基里没有教过你们吗？”

“没有。我想阿斯加德人不知道什么是‘撒谎’，他们只是有选择的告诉你一些事情。”

“比如？”

“比如，别的孩子都有妈妈，为什么我们的妈妈很少来看望我们。”他难过的低下小脑袋。

彼得亲了一下他毛茸茸的金棕色卷发，“妈妈一定很忙。”

“我想妈妈了。”小家伙小手指抓着彼得的衬衫。为了跟托尼；斯塔克出去吃午餐，彼得特地换了白衬衫和西装上衣。带帽衫不是不行啦，但总觉得有点……太随意。

“妈妈知道你们离开阿斯加德了吗？”

“我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她总是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那么她说不定很快就会来看你。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吗？”彼得一本正经的说。

安吉拉咯咯笑了，“妈妈没有电话号码，她说，我可以在晚上睡觉之前对她说我想说的话，这样她就会听见。”

“她会回答你吗？”彼得真不知道艾莉西亚是怎么在远离孩子们的同时又能一直保持联系。他没养育过孩子，但每个人都是从小孩子长成大孩子的，孩子会想要跟别的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的疼爱和关心。他不抱怨艾莉西亚不在孩子身边，他只是心疼小家伙很可怜。

“她总会回答我。papa，你也该在晚上睡觉之前对她说话，这样她就会回答你。papa，granny说妈妈、爸爸和孩子应该在一起，地球人类都是这样的，是吗，papa？”

“大概是吧。”他想着阿斯加德的婚姻制度也跟地球差不多，孩子们没有见过“正常的家庭”，瓦尔基里不会教他们这些，但他们总会外出、总会见到别人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就会明白到他们没有父亲，母亲也不在身边，实在“很不正常”。

“妈妈会来吗？到地球来？”

“我不知道。你觉得她会来吗？”

小人儿叹气，“我不知道。她说宇宙很大，又很小，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如果我们有阿斯加德人的寿命，那么我们可以活至少5000岁；如果我们只有地球人类的寿命，那么我们最多可以活到200岁，或者300岁。而妈妈她永远不会死，她受不了看着我们死去，所以她不会跟我们太亲近。”

嗨！这确实是艾莉西亚思考问题的角度。孩子们是她的基因的延续，但未必携带了她的“不老不死基因”，所以很可能孩子们都只有普通地球人类的寿命，顶多像变种人一样具有超长寿命，但最终，即使最强大的变种人也会走向衰老、走向死亡。

为了避免眼看着孩子的死亡带给她的痛苦，她便选择不跟孩子们太亲近。在艾莉西亚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彼得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理解艾莉西亚的做法，也……大致上能赞同，但他是否理解、是否赞同根本不会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他伤感起来，想着自己依然爱着她，但她呢？

他看着安吉拉的小脸，小家伙长得非常像他年幼时期，五官算不上漂亮，总体来说很可爱，但不像大卫那样，大卫是个漂亮男孩。

“妈妈考虑的很对，但她不是不爱你们，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她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会来找我们。”

安吉拉打着哈欠，“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你想听什么故事？”

“妈妈的故事。妈妈说，你知道你很多她在地球上的故事，要我见到你之后就问你。papa，妈妈很美，对吗？”

“是的。”

“你怎么认识妈妈的？”

彼得怪有点难为情的笑了一下，“妈妈没说吗？”

“她说你那时候还是个笨笨的男孩。”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