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浊气:“宫里的消息递不出去,陆峥又怎么会知道皇后重病。想必是文妃暗中故意向他透露了此消息,以此来引他进宫自投罗网。宜嫔……”老王爷顿了一顿,眼中突然闪出一丝精光:“她最好只是为了自保,而不是站错了队。”
“爹,那我们该怎么办?”陆绥焦急问道。
老王爷闻言,微微侧目斜睨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现在知道虚心请教你爹了?”
陆绥:“……”
谁虚心请教你了……惯会给自己贴金的老头。
他默默转过头,真想给自己来一个大耳巴子,怎么就嘴贱地就去问了这个没皮没脸的老头子呢?
“臭小子看看你这怂样。还能怎么办,看着文南两家打呗。”
“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且先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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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丝竹管弦之乐悠悠扬扬地从皇宫一角传来,天边弯弯一角月,银辉倾洒。
不同往日,今年的除夕宴选在了寿康宫的□□中,大抵是祈帝为了讨太后开心,这一场除夕年宴办的热热闹闹,比往年更为隆重繁华。
身穿淡粉色舞裙的舞女轻扭曼腰长袖轻甩,伴着浩大的宫乐踮脚挪步翩翩起舞,长袖飞落的瞬间回眸一笑,竟是迷倒众生的惊艳。此番歌舞一起,就连素来冷寂肃穆的寿康宫也看上去不再那般冷清。
陆绥紧紧牵着温庭弈的手坐到了一处偏僻的座位,倒不是陆绥怂,只是他嫌烦,每次一往人堆里扎,定然会被一对高门贵女纠缠不休。换做以前还没什么,也不过就是吐息几轮笑脸忍受,可如今身边有了珩萧,他也应该寻思着守身如玉了。
两人一落座,陆绥就伸手给温庭弈剥了个荔枝,献宝一般地将莹白剔透的果肉奉到自家媳妇手里。
一抬眼,陆绥才看清今天的阵仗。
皇后被幽,文妃掌权,果然毫不避讳地坐在了皇帝的身边,大喇喇地霸占了南氏的位置。太后居于最高座,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看起来面容红润笑得满面春光,正同自家老爷子聊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