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义务,哈哈。”代小京笑了两声,笑容里却还是有些疲惫和苦涩,转过头去,隔着厚厚的玻璃看里面刚打了镇定剂昏睡的他爸,心里五味杂陈。
陆北没跟来,回去路上,车里就代小京母子俩。
沉默了一路,代小京终于没忍住,抬眼瞧了瞧后视镜里发呆的他妈:“妈,想什么呢?”
“你管我?”甘露下意识堵了回去。
“谁敢管您啊?”代小京哈哈笑了两声,“就是问问。”
“真的就是报应。”甘露一下子开了口,就刹不住了,骂骂咧咧起来,无非是说代建活该。
代小京默不作声地听着,听她骂累了喝水,轻声问:“妈,你心疼吗。”
甘露差点被一口水给呛死,咳嗽了半天,骂道:“你脑子进水啊?我心疼他祖坟炸了啊?你是不是脑残电视看多了?我是不是还要放鞭炮铺红地毯庆幸他傻了可以回归家庭了啊?哦,他好手好脚的时候在外面风流快活,现在傻了,就跑回来,我从此给他端屎端尿地伺候?他几把是镶钻的啊?就算是,现在也没用了啊!”
“……”代小京弱弱地说,“妈,也稍微注意点,我好歹也是个男的,是您儿子,您当我面这么说也有点……”
“你三十多了啊大哥,你当你三岁啊?装什么纯?要不要我告诉你,你是从垃圾站里捡的?”甘露翻白眼。
代小京:“……”行吧,这小老太太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亏他刚才看他妈一直没说话,还以为她在经历什么内心情感大戏,想着陪她伤春悲秋一下下。
“那你刚不说话?”代小京问。
“我在想那死贱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代氏娱乐,我还真给代安平那小贱人啊?”甘露冷冷道,“都是老子的东西,那些小贱人,一个子儿都别想要。老子跟那老贱人拉扯这么多年,不是为这个,难道图他那张拉了皮还丑得要死的老脸啊?”
说起这个,代小京也无奈。
自从他出息之后,总拐着弯劝他妈,实在不行离了算了,分他爸一半身家,寻找第二春好过继续吊这棵歪脖子树上。可他妈有时候说有道理,大多数时候又舍不得,非说不甘心这么退出,非说这象征着她认输了。
“说真的,现在这水特别浑,妈,我觉得咱们还是别掺和比较好。”代小京叹气,“您自己查查,代氏那股价,我还怕到时候公司拿回来,咱们还得倒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