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干脆把他的电话和微信都给拉黑了。
我一个人躺在钢丝床上,脑子里像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又像是被种种的担忧,害怕都给挤得快要爆炸了。
“砰砰砰!”
门被人在外面敲的震天响,紧接着就是陈树的吼声:“刘小楠你长本事了还敢拉黑我电话了,赶紧给我开门!”
经过这么多次的事情之后,我虽然有时候觉得陈树这个人点儿愣当不靠谱,但他真的发火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开门,谁知道他一会儿会不会直接先冲进来把我暴打一顿,我身为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怎么打得过他这样一个大混混。
陈树就好像能够精准的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在门外对我喊:“刘楠,你现在开门,我可以当做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你不开的话,那你以后就给我等着啊!”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重新去给陈树开了门。
这真的不是我怂,而是我突然想到在医院检查不出来的东西,也许找陈树他能帮我。
我一开门看到的就是陈树那张被气到黑如锅底的脸。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我问:“刘小楠,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胆子挺肥啊?”
楼道里站着不少人同事都用充满好奇和八卦的眼神,或明目张胆或暗中观察的往这边扫。
我直接把陈树拉进了休息室,关上门隔断了那些试探。
陈树这个人就是总是不能正经一点在椅子上坐着呢,坐姿也不三不四的,一条腿还不停的在抖。他对我问:“说吧,你小子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陈树,我以后可能会残废了。”
这是我在心里模拟了很多种事情发展之后,才选定的开口方式。
一上来就先博取陈树的同情心,这样我在他手下存活的可能性才能调整到最大。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陈树格外的狠心。
他嘲讽的问:“哪里残废啊,脑残吗?不是脑残的话,怎么可能直接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曾经觉得跟他同生共死的好哥们。
我悲愤的举起我的左手,伸到陈树的面前,对他说道:“我的左手从今天醒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知觉,在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但是始终都检查不出任何结果。”
说到一半我就开始单手放开我自己的随身的包,一边给陈树看检查,结果一边继续把后边的话说完了。
陈树是在看到那些检查结果之后才端正了坐姿,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隐没了。
“这些都是真的?”他问我。
我疲惫的靠坐在床上,反问他:“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可是个未来要拿手术刀的医生,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跟你开玩笑?”
“这特么都什么玩意儿,老子看不懂!”陈树跟那些检查报告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看了半天,最后他把检查报告我旁边桌子上一甩对我说道,“你把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