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没有作答，盯着茶杯里泛着的涟漪出神，在茶杯里，他好像看到了以往，和朱竹清在盘龙大森林里的日子。

那一段时间是最为艰辛的，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魂兽的还有着来自朱家强者的追杀。

战斗，逃亡，几乎是唐凌和朱竹清在盘龙大森林之中全部的经历。

但唐凌不后悔，因为在哪里他遇到了朱竹清，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先苦后甜吗？这个说法倒是很不错。”唐凌扯了扯嘴角低声说着，突然抬头看向了沉默着的帝炎，嘴角扯了扯：“再来一杯。”

“……”帝炎嘴角抽了抽，“你以为喝酒呢？还再来一杯？”嘴里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再次给唐凌倒上了一杯。

茶杯上依旧飘荡着热气，温度依旧不冷不热。

“能让曾经的天道给你倒茶，你也算是独一份儿了。”帝炎抿着茶杯里温热的茶水，调侃道。

“是吗？那还真是荣幸。”唐凌笑了笑，低头再次抿了一口茶杯中碧绿色的茶水，哪一种苦涩再次充满了味蕾，深邃的黑瞳微微闭合，感受着味蕾上的变化，逐渐由苦变成甘甜的过程。

脑海中闪过了小舞俏皮的样子，还有那一天晚上要他为她梳头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口中的甘甜似乎变得更加甜了。

帝炎撇了撇嘴，看着唐凌嘴角那一抹甜甜的笑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儿心塞。

自己的岁数大概要比这个大陆还要久远，自己的一生都在为宇宙中的平衡而努力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这些当初自己以为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没想到成了残魂后，居然会有点儿羡慕。

帝炎想到这里突然间就更不想理唐凌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消失在了这里，回到了帝界之中。

当唐凌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帝炎冷冷的盯着自己，然后默不作声的消失在了哪里。

唐凌被帝炎盯的有些莫名其妙，甩了甩长发，默默地将还放在茶几上的青瓷茶具收进了月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