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来客商现在都不肯入城了,直接在这里落脚。
青楼、客栈、戏台愈发热闹了,而且这里没有宵禁,方圆几里地都是灯火通明。
叶琛坐在椅子上捏着酒杯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醉眼朦胧的田四喜,笑着道,“田掌柜的,你这生意越来越大了,据说和王爷都看在浪费眼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
听见这话后,田四喜猛地睁开了眼睛,朝着身后给他揉肩的女子摆了摆手,待女子退下,笑呵呵的道,“怎么也比不了公子你,我师父可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他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说句难听话,只要你不得罪何吉祥大人、陈德胜等几位老大人,这安康城谁敢不给你面子?”
话语里的羡慕是掩饰不住的。
他是土匪出身。
叶秋是他师父是不假,但是,也得叶秋正眼看他吧?
他师父不杀他,对他来说已经是幸事!
怎么敢奢求他师父能照应他?
叶琛却是不一样!
那是他师父的亲弟弟!
说句难听话,只要叶琛不造反,就没有人敢动他!
一辈子潇潇洒洒!
“田掌柜的这话客气了,”
叶琛坐直身子亲自替他斟酒,笑着道,“我兄长也是你的师父,你这么说话,好像他挺小肚鸡肠似得,兄长听了,大概也会不高兴地。”
如果不是田四喜主动凑过来,他打死都想不到,田四喜会是他兄长的徒弟!
而他兄长居然是曾经名满江湖的“仗剑书生”!
“不敢,不敢,”
田四喜尴尬的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论亲疏,自然你与我师父更近一些。
我是他的徒弟,师父让徒弟死,徒弟不得不死。”
他要是不肯乖乖的去死,依照他师父的性子,他全家就得去死。
他突然后悔成亲了!
不但有了妻子,小妾,更有子女!
他的子女都是他的牵挂。
为了子女,他是可以去死一死的。
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田掌柜的,来,话就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琛举杯一饮而尽。
“请!”
田四喜同样把杯中酒喝完,然后杯口朝下,空空酒杯。
叶琛含笑道,“田掌柜的,明日我会安排十五万两银子送过来,到时候麻烦您点个数。”
“这”
田四喜不解的道,“前些日子不是说好了嘛,到时候走个过场就行,你这送银子过来是什么意思,我是真被你弄糊涂了。”
叶琛笑着道,“这次入伙的不是叶家,是我叶琛,我叶琛入伙自然是真金白银。”
“啊”
田四喜皱着眉头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笑着道,“如此,就承蒙叶公子看得起了,叶公子放心,和王爷说的对,房地产是暴力,保证没有赔钱的可能!
再过些时日,何吉祥大人会把监牢的犯人都送到这里坐劳改,到时候咱们啊,连人工的钱都省了,只需要管一天两顿饭就成。”
“卞京大人就在安康城,这他不用劳改犯修路?”
叶琛很是不解的道。
“修路?”
田四喜笑着道,“那得要钱啊,户部穷的都能跑老鼠了,这些日子永安王得和王爷的命令到处抄家,要是能抄下来银子,这路差不多就能修的起来。”
叶琛好奇的道,“不管是齐庸还是何谨,如今都已伏法,一个是一国之宰相,另一个权倾朝野,如何就没银子?”
田四喜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摇头道,“这如何是我等能知道的?”
叶琛笑着道,“田掌柜的,你还没喝醉啊。”
说着又给他继续斟酒。
田四喜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道,“叶公子,你是我师父的亲弟弟,自然不是外人,那我就与你说实话吧。
谢赞谢大人你也是知道,他一到安康城直奔冀州去了,前些日子猪肉荣送的肉被人投了毒,死了三个伙计。
有人说,这是寂照庵在搞的鬼,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如果真的是寂照庵的事情,谢赞大人不可能亲至冀州。”
叶琛沉声道,“冀州是何谨的老家。”
田四喜点头道,“不错,兵马司官兵被谢赞大人领走后,和王爷新设安康城巡捕衙门,姜毅直接任第一任步军统领。
如今这安康城,都是咱们自己人了。”
叶琛笑着道,“你说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
田四喜道,“王爷进都城后,潘多掌管廷卫,任由何谨出安康城,往冀州这一路上,是潘多的人在监视。
潘多对王爷忠心耿耿,自不必说,只是他手底下的人就不敢说了,要不然这一次齐鹏不会直接进都城,亲自清洗廷卫和影子。”
“何谨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