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见天听郭召那老头子使唤,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焦忠冷哼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哎,左右不是咱们能操心的。”
说话间,一群人携老扶幼从前院出来了,胡镇小跑过来,把后院的侧门打开,陪笑道,“辛苦各位了,我胡某说话算话,一定免大家三天的租钱。”
“哎,那就说定了”
“不准赖账”
“郡王,你老放心吧,不给你添堵”
一群人七嘴八舌,纷纷出了小门。
焦忠皱眉道,“娘的”
江仇好气的道,“有什么问题?”
焦忠笑着道,“我就说看着眼熟,有两个人我识得,安康城的光棍,在南城都是有地方住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还没到需要赁房子。”
江仇行走江湖,经验老道,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笑着道,“住在这里恐怕是想打着郡王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这郡王也太不小心了,居然什么人都敢往屋里揽。”
“哎,实在是没法子说,”
焦忠摸了摸下巴道,“你去府尹衙门递个话吧,这里的人都要摸一遍底细,曹小环知道怎么做。
不然闹出什么笑话,有碍王妃的清誉。”
最主要的是,出事情了,担责任的是他们这些人。
江仇点点头道,“我这就去。”
展开身子,飘然而去。
江仇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焦忠喃喃自语道,“娘的,功夫是真高啊。”
九品!
他连七品还没破!
“忠哥,久违了。”
“嗯?”
焦忠回过头,见打招呼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身形高大,手里牵着一条三和独有的虎斑犬。
他怎么看都感觉眼熟,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名字。
“我是刘三,”
大汉拱手道,“你不认识我了?”
“刘三?”
焦忠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你小子蓄了胡子,又变胖了,我都没敢认。”
此人乃是大盐枭田世友的狗腿子,想当年,遇到这种人,他都不会正眼瞧一下。
只是,如今田世友水涨船高,他的狗腿子自然也跟着风光了起来。
“难为忠哥还能记得我这样的小喽啰,”
刘三笑着道,“感激不尽。”
焦忠不解的道,“莫非你也是在这里赁的房子?”
刘三点点头道,“我这次是跟着三和大军一起从塞北回来的,粮草交办妥当,并无什么事情做,本来想回三和,可是眼前大雪封路,我就在这里盘桓两个月,等开春再走。
这安康城的租钱可不便宜,难为有这么宽敞,还这么便宜的地方。”
焦忠笑着道,“你跟你们大当家的,早就发财了,还在乎这么点钱?”
“忠哥说笑了,”
刘三拱手道,“钱来的可不容易,全靠搏命来的,自然珍惜一点。
再说,万一过两年行衰运,不攒钱的话,家里八个娃娃,三个婆娘要养活,还不得吃土?
所以啊,该省的时候还是要省的。”
焦忠道,“哎,合该你们这群王八蛋发财。”
“谬赞,谬赞,”
刘三笑着道,“发财谈不上,吃喝不愁了。”
焦忠摆摆手道,“今日王妃回门,我就不与你多谈了,赶紧去吧,等下次老子来找你喝酒。”
“如此正好。”
刘三说完后,便领着两个小厮直接走了。
胡妙仪的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焦忠赶忙与一众侍卫低下头。
“父王”
他听见王妃的声音,感觉语带凝噎。
这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是心疼郡王,还是被郡王身上那股味给熏哭了。
和顺郡王那身衣服,估计有一个月没换洗了。
他刚才想让和顺郡王换身衣服来着,结果和顺郡王扭捏半晌,却说没衣服换了。
这郡王府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让郡王给典当出去了。
衣服、家具、花瓶,不一而足。
就差那睡觉的床了和做饭的锅碗了!
任谁都想不到和顺郡王会混的这么惨!
焦忠在门口与一众侍卫候到中午,明月出来丢给他一把碎银子,让他去酒楼端酒菜,他欣然应了。
看来这不到晚上,是回不去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直接去了附近的金福酒楼,这是潘多等人的产业,从厨子到伙计,全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