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宋家,居然与齐庸是连襟,本王倒是真的想弄死这老东西,但是想着这是他孙子造的孽,本王倒是不好意思杀他了。”
何吉祥道,“宋博与陈德胜大人乃是同科,曾任吏部侍郎,彼时齐庸尚未发迹。”
“听你这么说,这齐庸好像倒是吃软饭的了。
对了,说到刑恪守先生,他快到了吧?”
林逸背着手在大堂里踱步道。
何吉祥道,“卞京先生的路修通了南州南北,邢先生这路程就快了许多,如果不出意外,想必这些日子就快到了。
王爷放心,老夫自会安排妥当。”
“那就好,”
林逸沉吟了一下道,“把抄家的银子给卞京先生送过去一点,这老先生是真不容易啊,修路没钱,真够糟心的。”
何吉祥道,“王爷尽管宽心,下晚的时候老夫就安排民夫送过去。”
林逸突然话锋一转,对着何吉祥道,“听说潘多找到你曾孙了?”
“全托王爷的洪福!”
何吉祥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黄斑遍布的牙花。
潘多送过来的孩子,他只看了一眼,无需看第二眼,就直接搂在了怀里。
这就像和王爷说的:任何人都不能低估遗传的力量。
这个孩子跟他死去的大儿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是他的曾孙!
绝对不会错的。
即使对官兵,对自己有信心,他还是不愿意孩子留在吴州,毅然决然把孩子和随同的几个妇人全部送到了三和。
在他心里,最安全的地方还是三和。
“好事。”
林逸由衷的替他高兴。
对何吉祥这些人来说,死亡不是绝望,绝后才是。
“王爷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
何吉祥再次跪了下来。
“行了,你们是了解本王的,何必搞这些虚礼,”
林逸随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接着道,“要谢就谢潘多吧,多请他吃点饭,喝点酒。”
“自然,”
何吉祥站起身朝着潘多拜了两拜,“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厚报。”
心里不愿意多想和王爷这话里的意思,和王爷心思单纯,很少有画外音,但是和王爷行事有如此大势,草台班子有如此大气象,又忍不住不得不想。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以后不能让潘多挟恩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