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做吃食的小贩、做浆洗缝补的妇人干脆推着独轮车跟在三和人的后面,三和人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
甚至有些乡镇,得了“南蛮”即将抵达的消息,提前在必经之路设点,把家里的老母鸡、大肥猪、山羊等牲口家禽摆放在路口待卖。
三和人所过之处,一片欢天喜地,跟过年赶集似得。
对官兵和民夫来说,每日不必等大灶开饭,想吃东西随时都有得吃,特别是扎营在荒山野岭,三更半夜,夜深人静,有碗热腾腾的饺子,开心的很。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许多人的荷包越来越干瘪。
“穷家富路懂不懂,多花钱挺正常的,哭丧着个脸干嘛,”
猪肉荣安慰旁边的将屠户道,“你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一天吃只老母鸡,过分吗?”
“哼,”
将屠户没好气的道,“老子只喝了一点汤,那鸡肉去哪里了?”
猪肉荣嘿嘿笑道,“汤才滋补嘛,肉也不能浪费,兄弟就勉为其难的代你吃了。”
“哎,那你告诉老子,到底是什么样的鸡,一只要一辆银子?
这么些日子下来,老子十两银子没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行动不便,将屠户真的想跟猪肉荣翻脸。
“兄弟,那里面可是加了人参、当归、鹿茸的,”
猪肉荣笑着道,“我怕自己受伤,特意给自己备着的,这也就看你受伤,才舍得给你,放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娘的,你也好意思说人参,全都是须根!”
将屠户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兄弟,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不信,”
猪肉荣大大咧咧的道,“你问问梁掌柜的,就是那点参须值不值一两银子吧!”
梁庆书斜靠在一颗大树底下,一直没参与两人的争吵,此刻见猪肉荣指向自己,便笑着道,“将兄弟,人参生在极寒、极阴之地,一根拇指长的人参恐怕要长个几十年的,没个百十两银子恐怕是不行的,就是那点参须老夫估摸下来也差不多要一两银子。”
“你看看,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猪肉荣摊摊手道,“何况人参是续命的,老子都想好了,以后一定要存上两根,以备不时之需。”
将屠户叹气道,“老子明天吃大灶吧,老母鸡、人参什么的,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老子实在吃不起了。”
“你这些日子没觉得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