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皮趴在墙头上,把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突然眼前一酸,从墙头上下来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实在是出不来。
孙家父子赶车到了西江边上,早已有一艘客船停在了岸边。
随着放鸟岛与白云城的往来愈发频繁,有聪明人购了客船,做往来的生意。
每个月只有三趟,都是在固定时间候客。
此刻岸边已经排上了几十号人。
放鸟岛现在是自由港,往来大船多,上货下货,需要极多人,去了不愁找不到活计。
这个时候,才凸显出孙邑这教头的用处,他只跟船家交代了一声,就和他老子帮着弟弟把行李提上船,为了防止逃票,是不准一般人轻易上船的。
孙邑等他老子对孙成交代了一番后,才下船。
看着大船渐渐远去后,两人才折返回家。
太阳高挂,白云城又进入了烧烤模式。
方皮眼睛红肿,无精打采。
洪安陪他坐在河岸边,良久才问,“你怎么了?”
“我想阿娘了。”
方皮的眼泪水再次出来了。
洪安默然不语。
她不知道是该想,还是不该想。
看着哭出来响声的方皮,她递过去手帕道,“你阿娘打你吗?”
“嗯。”
方皮抽噎着点了点头。
“那就别想了,”
洪安道,“她打你,你为什么还要想她?”
方皮高声道,“我阿娘是世界上最好的!”
“我也想家了,”
洪安两只胳膊抱着膝盖,脑袋枕在胳膊上,”但是,我就不想回去。
从小,爹打我,娘而已打我,把我打得可狠了。
我娘让我去死,我没死,把我卖给了师父。
我叫洪安,不姓孙了。”
方皮擦下眼泪,红肿着眼睛道,“那你恨你娘吗?”
他与洪安认识了有三年,第一次听洪安谈到自己的家里人。
“恨。”
这一次洪安回答得毫不犹豫。
眼泪水顺着清秀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两人说话间,听见了哭声。
回过头,余小时和阿呆早已哭成了泪人。
方皮问,“你们又怎么了?”
阿呆道,“我也想阿娘了。”
余小时一边用胳膊擦眼泪一边道,“阿娘的蚵仔煎做得可好吃了。”
“那我们都不想了吧,”
方皮强笑道,“我们去撵猴子吧。”
第一个站起来身来。
自从和王爷下令驱赶猴子以来,白云城的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见着猴子就打!
白云城苦“猴”久已!
现在闲着没事就是吃饭、睡觉、打猴子。
短短数日,白云城方圆几里地,已经找不见一只猴子了。
基本都往更深处的老林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