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恪守淡淡的道,“自然是淮阳公主。
太平山败曹大同救雍王,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早就传遍天下了,善公子要知真假,细心打听下,也就知道了。”
“太平山又怎么样!”
善因冷哼道,“我善家自然不惧。”
太平山与东痒岛同出南州,一山不容二虎,百年来争端不断,或为田亩,或为盐利。
他的祖辈死在太平山杵下的不计其数。
太平山死在他祖辈手里的也不可数。
太平山的上任门主便是被他堂叔,德隆十二年的武状元善锦大战三日夜后击毙。
两家乃是世仇。
有你没我!
“善公子,”刑恪守慢慢悠悠的道,“你是聪明人,一旦雍王得势,太平山便有了救驾的泼天之功。
到时候,你善家,自不必老夫多说。”
“邢先生,何必如此激我?”
善因气愤的道,“你真当我是愚鲁之人吗?”
刑恪守道,“善公子年纪轻轻,已是七品,自然是天资卓绝。”
善因沉默了一会,连灌了好几口酒,没有喝一口汤。
半晌后道,“阖族性命攸关的大事,在下自然不敢欺瞒叔翁。
在下进了都城,肯定是如实禀告。
至于叔翁如何决断,自有叔翁的道理。”
刑恪守站起身拱手道,“如此便好。”
善因看着刑恪守的身影渐渐远去后,腾的站起身,朝着桌子上扔了一锭银子,飞身上马,往北而去。
学校的武术教头不止善因一个,少了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没人告知林逸,林逸自然也不知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欺瞒的住洪应。
他红着眼睛,对着谢赞等人咬牙切齿。
谢赞挺着腰板,冷冷道,“洪总管是聪明人,何须老夫多说。”
陈德胜也面无表情,淡淡道,“洪总管,切莫误了王爷的大事,望你好自为之。”
卞京背着手,更是无所谓道,“要是看不顺眼,有种就杀了老子,最恨你这种自以为是的。”
一众老头子,没搭理洪应,转身就走了。
明月看向紫霞,紫霞看向洪应。
洪应闭着眼睛。
良久。
没有一句话。
大雁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