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掷地有声,说出来狂妄可也让人反驳不出一句不是。皇室现如今什么境况,明眼人都清楚。
如若不是能给的钱太少,也不会有这么多侍从冒着险收钱给人传消息。一个堂堂侍卫长在皇宫里十几年,连老婆本都凑不起。
厉诤气的脸发白,身边的内务部部长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别说了,可厉诤忍不下这口气!
杨凤霖气也出够了,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结下去,拿过内务官手里的布头出了门。杨凤霖心里这个畅快,憋了一个月终于舒服了。
双手插着腰,对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刚低下头就看见厉染那张万年冰块脸,杨凤霖一个不小心呛得口水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厉染见他刚才那神气样,再看现在这狼狈身形,这是一个人吗?
“你刚才故意想激怒厉诤,我不拦着,他这一掌下来,你不准备躲?”
杨凤霖平稳了呼吸,“本想碰个瓷,谁知道你来了,有你撑腰,策略就要变一变了。”
杨凤霖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气质温和,特别是笑起来两个梨涡诡异的有些甜美。厉染越发有些看不透他,“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
杨凤霖伸手拉着胸口的衬衣扇着风,“也不全是为了你。如今我们在一处,你吃亏就是我吃亏。虽然我觉得你不是个会吃暗亏的主,但故意苛待你一个月,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你能忍,但我不行。反正我杨凤霖名声够差了,也不在乎再差一些。皇宫里头这些人不是你隐忍退让,躲着就成的,你不说他们只会得寸进尺。现如今不比从前,早就主不像主,奴不像奴了。”
厉染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他。
杨凤霖问了一句什么东西,并没有接。
“你送去伽蓝殿的东西,我会慢慢还你。”伸直的手臂倔强的没有移动位置,杨凤霖看那小小一坨,他知道里头是厉染的分例。
“我上次跟着你去,看里头的小师傅衣衫陈旧,很多屋舍也是年久失修。想着金银这些俗物扰了佛门清净,还是送得用的物件实在,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杨家,可我们杨家也是大善之家,我家老杨也是长年做功德的人,你把钱还我,不是糟蹋了我一番心意。厉染,我杨凤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我没有害你的心思,你不必处处防着我。”
杨凤霖对着身后的八角招招手,双手扇着风准备走回去。
厉染看着前头一副没骨头样,软趴趴靠在八角身上的杨凤霖,眸色渐深,握在手里的小布包渐渐被汗水浸湿。
侍卫长在厉染身后提了一句,不早了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