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这种东西也是这样,苏宣,我很满意你,我不想换你。”华纳苦笑一下,“但很多时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有人跑过来:“导演,搭好了,你看看效果。”
华纳深吸一口气:“把灯都打开,叫群演过去试试景。”
苏宣转头看去。
艳红色的光从下而下如瀑布倾斜,雕梁画栋里莺莺燕燕脂粉笑语,裙纱合着女人团扇摇起的风蜿蜒不绝,楼层上飞起窗布,上面绣着露骨的春宫交欢图,偶尔有轻喘和雪白的手腕从窗边溢出,仿佛不承恩客欢情般蜷缩抠在窗柩上。
这个五层的妓院门口门匾上用秀丽的小楷写着:【春桃居】。
容胭脂的字便是春桃,这所妓院就是容胭脂的出生,归去之处,是他的根骨。
门匾两边有一副不甚端正的对联,对联用的纸是用各种从春宫图上撕下来拼凑而成,字就落在大大小小男女交欢图上。
上联是【郎呀就来嗅奴家鬓间胭脂】
下联是【奴呀就来含郎君胯下桃花】
这便是容胭脂【杀母证道】之处,在此之中,他似魔似狂,生死问道一念之间。
华纳喃喃道:“这场戏,我爹和我说,是最难的一场,因为在这一场,苏宣你既要死要活,要成魔又要求仙,又要杀别人,还要杀自己,我爹说王影帝拍完之后整个人都怔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苏宣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扭头四处找了找,问道:“沈朝呢?”
华纳说:“去换衣服了,这场戏他和燕刚都要上,杜目说他要正式拍,但沈朝还拍不了那么激烈的打戏,你和燕刚练得怎么样了?“
苏宣回忆一下,叹气:“被揍地有点还手能力了。”
华纳:“……”
华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忧心忡忡:“但这场戏是你打得燕刚毫无还手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