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不想见的人了。”
陈敏终手上拿着一个螭虎面具,转过身,面容不辨情绪,深湖从来不泛起一丝波澜,静静地,无人知晓他心底在想什么。
风中落下一句话。
“裴迎,我们走。”
陈敏终的声音很轻,裴迎有些讶然,殿下向来强硬,这是他第一次语气并不果决,冷漠中略带迟疑。
他长睫倾覆,眼眸阴影遮去了瞳仁的神光。
在姜尘徽面前,他永远是影子与赝品,光彩熠熠的皇兄曾经霸据了二十年的好东西。
身旁衣袍簌簌而动,一阵香风,他手上一沉,多了一只白白软软又暖和的小手,她怎么永远都跟刚出笼的包子似的,热乎乎,蒸气腾腾的爱意。
“殿下,生辰快乐。”她翘起嘴角,轻声说。
“今天,我跟殿下穿了一样的衣裳,”她极自然地十指交叉,晃动两人的手,“任谁看上去,咱俩都是一对儿。”
身后的影子渐渐拉长了,姜尘徽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最终,扬起嘴角,背过身,抬头扶弄了一下斗笠,身影消失在江河夜色中。
马车骨碌碌轧过青石板,车厢内,裴迎跨坐在陈敏终大腿上
道旁竹林分布错落有致,高低参差,少女发黑如漆,鬓薄如蝉,一双眼眸格外明亮,绿袍也是光滑明亮的,一捧春水。
良久,陈敏终开口:“其实今夜不是我的生辰。”
贵妃生下姜尘徽后,难产了一夜,第二日天明时才产下次子,几乎流血过多而亡。
裴迎愣了一下,低头,将下巴搭在他胸前,不偏不倚地正好坐在他那里,行动间无意地摩擦,惹起他眼眸间欲\念。
“那我不管。”她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亲了亲殿下的下巴。
“恭贺我的夫君,二十一岁啦。”
她笑盈盈的,弯了眼角,抱得他愈发紧了,陈敏终在成衣店时便被她撩拨出一身火气,此刻,很容易让她察觉到了小殿下,她笑得促狭,又顽劣地动了动。
殿下身上极香,她总是嗅个没够,他肤光冷白,腿长手长,近日脾气好了许多,被她当个玩意儿似的摆弄,也不气恼了。
陈敏终有些无奈地牵起嘴角,明明是他的生辰,怎么像被占便宜似的又摸又抱。
他好像被裴氏收买了。
从未得到过一丝爱的殿下,从未表露出渴望。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记挂着他的生辰。
裴迎一声惊呼,面色霎时通红,殿下翻身将她的手腕扼住,她身子呈反弓,紧张得脚趾蜷缩,反将丰盈雪光送出去,娇娇懒懒,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这还是在马车上呢,殿下从前说,不可白日宣\淫,我以为殿下是个极守规矩的人。”
她慢条斯理,任由他目光扫在自己脖颈上。
谁知,一只手掌倾覆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无妨,只要你不发出声音便行了。”
殿下在她耳边轻声说:“虽然我很喜欢听你发出声音。”
他依旧是清冷正经的语气,却叫裴迎的面庞蓦然发热发烫,呼吸蚂蚁般啃噬。
马车摇摇晃晃,咯吱咯吱。
“你送我什么?”他一口咬在少女的脖颈,唇瓣柔软。
只敛起了下裙摆,裴迎难耐地唇齿间轻溢一声,勾住了他的脖颈,潮湿的舌尖,抵在他唇角。
裴迎的手并不老实,两只纤细的手腕握住了自己的衣带,陈敏终眼眸低敛,嘴角微翘,伸手接过她的衣带,一点点拉扯下来,大片雪白肌肤跃然眼底,教他几乎抑制不住。
衣袍坠落,佯装漫不经心地解开礼物。
俯身下去,他要好好享用他的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