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驾驶室里的船员和船长听到外间的响动,也都如常地走了出来。
仿佛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消失在了船上,去往了另一段时空。
趁着潜导消气、而南舟又握着自己的手时,江舫和他?轻声耳语了两句。
南舟垂目,稍想了想,提前去给江舫拿了一瓶矿泉水。
大约五分钟后,江舫突然按着胃,剧烈干呕起来,也不知道是吃坏东西,还?是发了急病。
见他?难受成这?样,潜导也担心他?会?在船上出事,牵连到自己,和船长与船员商量一番后,便去征求马来客人的意见,可不可以先返航一趟,将病人送回岸上。
马来客人虽然中途虚惊一场,但玩得还?算尽兴,最?想玩的夜间浮潜也做过了,回岸边一趟,也没什么大碍,还?能免费看一圈夜景,便答应了一起回去。
十五分钟后,他?们返回了岸边。
在被安置到岸边、客船重新返回到海洋夜色的深处后,江舫立即恢复了正常。
刚才?,南舟在他身上使用了“排毒”功能,将他?的胃搜刮清理了个干净。
回到岸边,他?们就方便调查了。
他?们来到了船只租赁处,付了100泰铢的小费后,果然撬开了看?管船只的小哥的嘴。
据他说,大概是今天七点左右、天色将暗时,有一名提着几个大包的客人来到这里,说要出海。
但是船宿有预订时间限制,在下午六点钟之后,就停止游海业务了。
来人无奈,掏了5000泰铢的高价,说想要趁夜色游一游海,散散心。
在这不很规范的景点内,只要有钱,什么规矩都好说。
江舫又添了200泰铢,用英文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小哥见到钱,双眼亮亮,起劲比划起来:“高高壮壮的,鹰钩鼻,人长得不难看,就是气质有点可怕。对
了,我们看他?那么急着出海,怕他?私下里要做什么非法交易,就要他?留下了手机号……”
……
颂帕志得意满,开着那辆金杯小面包车,在公路上悠然行驶。
和来时满怀愤恨的风驰电掣相比,他?此刻堪称心旷神怡。
想必那坛子已经将那该死的三人吞吃干净,葬身在大海深处了。
一个旅游景点的海航线路都是大致相同的。
他?坐船按既定线路巡游时,趁船长不备,在夜潜线路的几个点一一投下了三人的坛子。
他?也从船长那里打听到,夜间浮潜的客人,都是晚八点下水。
返航之后,他?立在岸边,掐准八点二十这?个时间点,确保三人差不多已经下水,便轻念咒语,启开了降头的封印。
虽然鬼降不好养,那里面的溺死鬼,也是颂帕费尽心思,在各种淹死过人的水域中捞起来的,就这么白白扔在了海里,着实浪费,但好在怨念深重,煞气凶狠,绝不会?给那三人一丝生机。
这?时,他?放在杂物箱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颂帕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下车,拿出手机看去。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皱一皱眉,本来不想接,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坏,接一个推销电话,也没什么问题。
他?接了起来,用泰语问道:“谁?”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颂帕:“谁?”
……仍然没有任何回声。
颂帕不耐烦了,正要按下挂机键,他?突然听到那边的人毫无预警地轻笑了一声:“哈。”
颂帕心中一紧,把手机重新抵在耳边:“——是谁?”
那人用的是英文,笑音很是悦耳:“你居然留你真实的手机号?”
颂帕攥紧了手机,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心中不祥的预感水涨船高:“你——”
“你亲手把你的骨灰坛送到我们这里。”江舫说,“这?也太客气了。”
他?举着南舟捞出的坛子,细细端详:“……上面,还?有你的血呢。”
颂帕的脑子轰然一声充了血。
是他们???
他?们怎么还?没死?
他?们怎么可能在无凭无靠的海洋里活下来?
颂帕未开口,心就先虚了下来
,牙关格格发抖:“你们——”
他?为了施降、涂抹在坛子上的血,现在成了他?的软肋。
如果这?个年轻的降头师借机对自己实施残忍的血降……
他?努力平定下自己慌乱的心神,竭力用淡然的语气,试图稳住他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窸窣地响了一阵。
紧接着,南舟清冷的声音在彼端响起:“你不要紧张。我想要看?看?你的降头。”
江舫用英语为他翻译了一遍。
那边,南舟又思索一阵,精炼地用四个字概括出了自己的需求:“……交流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是好学猫猫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