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正好外出逃过一劫,为了报仇杀入日军战俘营,砍死了几个战俘受到审判,处决时被之前照顾半年的日本兵砍了头。
实事求是地说,作为抗日片这个不太合格,全片没有反抗的成分。
不过影片依然是优秀的,姜导想要表达的恐怕是对战争的态度:谁都靠不住,国与国之间的友谊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不能放松警惕。
虽然片中的农民刻画得太蠢,一个个为了粮食不要命,但这片子后来获得不少国际奖,至少也让外面的人了解了,当年日军对中国一个偏僻农村里的善良农民都干了什么。
然而这有多大意义值得怀疑,中国恐怕很少有人关心欧洲的某个民族对其他民族的战争,何况是几十年前的,人家也一样。
巩琍奇怪地看着姜导:“所以这是一群农民为了粮食惹来杀身之祸的故事?”
“你这理解也太狭隘了,”姜导苦笑着摇头:“不过有一点说得倒是对的,几千年来中国农民的状态就是挣扎,粮食就是一切。”
张导提醒:“外敌和内乱是两码事,你这故事太复杂,如果最终拍出来还是这样的话,我怀疑过不了审。”
虽然张导三年前拍内乱的《活着》也没过审,但二者的性质还是不太一样的。
姜导不认同:“在生存面前是一码事,战争对一般百姓而言是无妄之灾,无论被划归哪个阵营,命运都无法掌握,只能以最朴素的生存法则求存。”
然后他又问苏长青:“是不是这么回事?”
苏长青这次坚决站队张导:“所以您这部电影里男主在灭村后复仇也仅仅是生存权被剥夺后的绝望之举,整部电影下来他的觉悟没有任何提高?”
姜导露出特有的自信微笑:“觉悟是一种教育,咱们这片子里的主人公大字不识一个,不能这么要求他。
即便是被俘虏的日本兵,一个被武士道洗脑的家伙,一开始寻死觅活的,算有很强的另类觉悟吧?
可过了那股劲,在生存的诱惑下还是建议用几车粮食换他的命,最终为了能活着回国,也毫不犹豫地砍了男主的头。”
苏长青还是不认同:“姜导这故事是历史虚无主义,您假设了一个村庄的几百号村民极度封闭,在八年抗战之后依然没有基本的是非立场,等于说他们是蠢死的。”
张导一直在摇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可得接受我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