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筝,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听见祁姗声音的瞬间,严筝几乎立刻把药塞回运动包中,拉上包链合上储物柜柜门再跨步过去开门,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惜他身上几乎被冷汗浸透的白衬衫和过分苍白的脸色还是骗不得人,以至于祁姗收手不及,险些敲在他敞开三颗领扣的胸膛上之后,第一反应都不是害羞,而是着实被他糟糕的模样骇了一下。
嗯,男主角状态不好,石锤了。
那句你还好不好似乎也有点多余。
祁姗有点想骂人了,她算看出来了,他就是存心想让她心疼!
但等这些情绪散去,她还是叹了口气,换衣间里冷气吹得重,她一指搭在椅背上的棒球夹克:“你先把外套穿上再说。”
她都发话了,严筝自然不会不听,嘻哈风格的棒球服搭配上世纪欧洲风格的白衬衫本该有些不伦不类,他却生生穿出了几分当下流行的混搭感,归根结底还是脸好看,衣服瞎鸡儿乱穿一样好看。
“衣服穿上了,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严筝看她依旧沉默,努力想用略显暧昧的话语缓和气氛。
祁姗却没什么和他开玩笑的心思:“你这回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生病了?还是腰或者手腕哪里疼?”
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叫严筝有点没有安全感,生怕她待会儿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再去翻他的包,虽然治疗焦虑和抑郁的药都被他撕去了标签,但也架不住她真想刨根问底,于是从桌上抄了烟放进兜里:“烟瘾有点犯了,陪我出去抽根烟,到外面说。”
最后严筝把她带到了剧组外面的吸烟区,因为怕呛到她,所以点了烟却没怎么抽,就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意味地拿手指捏着,看她两眼才抽一口。
“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想起什么了吗?”祁姗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无奈又心塞,“我小时候我大哥不是来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吗?他爷爷是老红军,这个故事是他爷爷讲给他他又讲给我的,说中国没解放前有的人家穷,小孩子们不懂事要吃肉吃鱼,家里大人没办法就在纸上画了鱼和肉,告诉几个孩子吃一口窝头看一眼,当就着吃。大一点的孩子们都照办,拿看鱼下饭,只有最小的孩子一直看一直看也不吃窝头。大孩子告状,说他只看不吃,大人就说,让他看,咸死他!怎么,那时候有看鱼下饭,你看我下烟?”
严筝被逗笑了:“周晨骁小时候就和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那当然。”提起才33岁就即将升团级的大哥,祁姗一脸骄傲,“要是怕咳就别抽了,放飞自我也不能把人设喂狗喂得一点不剩,好歹你清华文凭还是真的呢,瞄姑娘抽烟的架势跟个小流氓似的。”
“行,不抽了。”本来烟瘾犯了就是为了把她叫出来的借口,严筝顺势碾了烟,“其实看画下饭的故事你不用讲别人,我身边有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