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房顶漏了几个大洞,供着尊不知名的石像,已经残缺不全,看不清楚模样,庙里除了缺了角用石头垫起来的香案,连多的破木板都没一块,只有几只躲在角落的蜘蛛。
虽然收拾过一番,但还是又破又脏。
罗哲玉跳到香案上,鼓起嘴吹了吹桌面的灰,便卧在香案上,按照功德修炼法炼化功德,一点点将其转为自身的修为和能量。
“轰隆——”
上空忽然响起轰鸣雷声,绵绵细雨先一步落下,柔和带着冷意的风往人身上扑,阴沉的天空上乌云密布,这场春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
罗哲玉抖抖耳朵,落在头上像白砂糖一样的雨滴从光滑的毛发上甩落,破庙瓦片中间那几个窟窿上悄无声息覆上一层透明水膜,将越来越大的雨水拦在外面。
远处,有穿布衣的高瘦中年男子在雨中挑着柴快步跑下山,时不时回头望身后,神色慌张,抬头看到破庙,连忙一路小跑过来。
他几乎是冲进庙里来的,像是后面有谁在追。待进到庙里,只看到香案上卧着只小银狐,不见庙中香火,更为慌张,背上的担子滑下来砸到脚,疼得他直吆喝,刚想跑出破庙,雨中隐隐传来女子的喊声,他一咬牙,连忙跪在残破的神像前,闭着眼睛双目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着“保佑、诛邪退散”。
“爹爹......”
雨中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男子闭着眼睛念得更快了,仿佛要把女子的声音当做幻觉,只要他内心坚定,就不受影响。
不过很可惜,这不是幻觉,唤着“爹爹”的女子从雨中幽幽飘来,身形虚虚实实,似真似幻,着一身青色长裙,目光凄怨。
在雨中飘过,女子却浑身清爽,雨滴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地上。
“爹爹跑那么快做什么?”女子看着跪在残破神像前的男子低声问道,声音空灵,带着一丝阴冷。
男子不理会。
女子也不恼,缓缓飘进破庙,幽怨道:“这么多年,爹爹为何从未来看过我?”
感受到冷意靠近后背,男子撑不住了,连忙爬起来躲在残破石像后,慌乱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来看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个地方啊!”
要是早知道,压根就不会挑在这里砍柴。
那女子也没有很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道:“爹爹看着比以前精神,娘的身体如何了,可有痊愈?”
男子脸色一白,眼神四下乱瞟,嘴里却道:“她、她好着呢,你莫操心!”
“娘既然好了,为何也不来看我?”女子语气中带着埋怨。
“我们不知道你在这,你、你先让我回去,改明儿我和你娘一块来看你,啊?”
“爹爹就不肯多陪陪我吗?女儿在这里又冷又怕,连个作陪的人都没有。”
女子凄哀的话在男子耳中听来,却是另一重意思,他双腿抖得像糠筛,嘴里说着求饶的话:“爹的好闺女,害你的人是高府,跟爹爹没关系啊,你要找就找高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也是你自己同意要给高老爷做妾的,就放过爹爹吧,我以后肯定给你多烧点纸钱!”
女子幽幽地看着他半晌,将他看得背脊发麻,浑身僵硬,就要承受不住时,女子突然道:“爹爹,这里好冷,你带我回家吧。”
“我、这,这......”
男子怕极了,又不敢拒绝,苦着脸差点跪下来。
“我的尸骨埋在山脚向阴的那颗松树下,你去挖出来,用布裹着,雨停之前赶回家,埋在院子里。”
女子将埋尸地说出来,男子磨磨蹭蹭不敢去,女子便伸出长袖子在其眼前一挥,阴气罩在后者面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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