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递过去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今晚跑了一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从小在钱罐子里长大的廖泊远,什么时候在乎过一份几块钱的盒饭?
但今天不一样,这份盒饭算是砸在他手里的。
而且因为有个顾客退餐了,那个代理说不定会被他连累,被老板骂。
廖泊远迟疑片刻,四处看了看,没人。
他躲在电瓶车后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打开那份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其实,这饭还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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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小巷子里,一家叫做‘老苏快餐’的店里。
周恪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好,然后又开始抹桌子、椅子,甚至熟练的走进后厨,直接用手掏泔油水。
他的动作很熟练,干活儿也很利索。
“我爸说了,这厨房的泔水,就得经常掏。不管人家客人能不能看到,至少咱厨师自己做饭的时候,有个干净的环境,心情也舒畅。所以我在家,经常掏这玩意儿。”
泔水味儿又重又呛,闻起来让人直犯恶心。
但周恪却浑然不在意,愣是掏了一大桶出来,还有心思聊天:“苏叔,你这泔水多少天没掏了啊,可真够味儿的。”
饭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身边放了瓶酒。
这人姓苏,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他也不搭理周恪,自己喝自己的。
这两天,这个脑子有病的小年轻,总上门来骚扰他,口口声声要教他学做菜,干大生意。
不出意外,周恪被赶了出去。
但邪门的是,这小年轻愣是不肯放弃,自来熟一般笑嘻嘻的给你拖地、打扫,今天甚至连掏泔水都亲自下手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老板还真就没再冲他发过脾气。
拎着一桶甘油水倒进外面的下水道里,周恪跑到垃圾桶前狂吐,连眼泪都吐了出来。
他哪里是不觉得臭啊,就是怕那老板觉得他不靠谱,硬撑着。
其实刚才他跟老板吹牛逼呢,在家的时候,他老爸哪里舍得让他掏泔水?
“遇见这种情况,老肖肯定能撑下来,他看着比谁都精明,但也是真能吃苦。”
周恪这样想着,抹干净眼泪,拎着空桶回去。
然而这次,一直不搭理他的饭店老板,终于说话了:“你说的这外卖,真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