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君揉了揉跪的发麻的膝盖,抬头看看紧闭的寮房大门。
大热的天,她都跪了半天,里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皇叔!求您老开门一见!”
从前殿匆匆赶来的奉国寺住持玄明方丈,见当今圣上又跪在师弟门前,急忙上前劝道:
“陛下,凤体尊贵,跪不得呀!”
“我以晚辈之礼来见皇叔,跪得!”
不跪怎么显出她心甘情愿禅位的诚意?
“陛下……”
“方丈,可是有事?”她岔开话题。
玄明双手合十,作揖道:“摄政王率朝中众大臣前来接陛下回宫。”
“让他们等着。”
玄明本欲多说一句,却见宋辞君脸色不好,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施礼退出,去前殿回话。
宋辞君有点跪不动了,里面的人不肯见她,她又不能闯进去……
缄默少顷,她索性隔着房门说话。
“皇叔,皇考仙逝后,我在宫中就没有能说话的人了,只能上山来找皇叔说几句心里话。”
“有道是,天下易打,江山难坐。我一介女流,身弱肩轻,实在当不起九五之尊。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更别说扛起天下黎民百姓的重担,但皇叔不一样。”
“皇叔您三岁能文、四岁能武,精通四书五经,才华横溢,如此大才不用在江山社稷上实在可惜,只要皇叔坐镇朝堂,文武百官必然信服,就连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也绝不敢在您面前造次,您老就当可怜可怜侄女,撤去袈裟回宫主政?”
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宋辞君长叹一声:“皇叔,我虽不晓得当初您老为何看破红尘,可方外之人不也是心怀普度众生的善心吗?你们出家人总是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您老出来看看我!侄女已经回头了,要不……先渡渡我?”
期盼的目光,紧紧盯着房门。
房门依然纹丝不动。
宋辞君嘴角微抽,看样子里面的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非要在庙里吃斋念佛。
当皇上多好啊!
振臂一挥,一呼百应的。
不比拎着小锤,成天敲木鱼强?
没见过谁家皇室宗亲,像他们爷俩这样的,连皇位都让不出去!
她的皇位是有毒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