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想本不想出去见他,但他转念一想,何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一觉的时间,他已经想通了。

以宫修筠的占有欲,他轻易不会让自己离开。也就是说,他大可不必过的小心翼翼。

他作的没超过宫修筠的忍受值,就还能在这白吃白住。他一旦超过了宫修筠的忍受值,那便理所当然地获得了自由。

他走到一楼餐厅时,宫修筠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但餐桌上只有一道前菜。

这是要吃法餐?

俞想一愣,和讨厌的人面对面吃法餐,宫修筠真的不尴尬吗?

但他还是信步下楼,毕竟只要他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顿法餐的厨师是来自法国的米其林大厨,偶尔会为有头有脸的有钱人上门做饭。

俞想看着面前的一堆餐具,有些无从下手。他不懂那些繁文缛节的法餐礼节,也从没打算学过。

面前的前菜是焗生蚝,生蚝肉质饱满,汁水满溢。

俞想看了宫修筠一眼,见他的手也伸向了餐具,就自顾自地吃起了自己那份。

果然和他想象中的好吃程度不相上下,生蚝肉软嫩弹牙,肥而不腻,连俞想这种对美食毫无鉴赏力的人都想高呼一句好吃。

他的嘴角沾染了一点酱汁,俞想下意识伸出舌头舔掉。

但只听咣的一声轻响,对面的宫修筠把已经拿起的刀叉又放下了。

“俞想,你没完了是吧?”

俞想烦躁地皱了皱眉:“不依不饶的到底是谁?你倒是告诉我,我又做错什么了?”

“你……”宫修筠仿佛卡带一样停住,“没事。”说罢,他又低头去吃自己的菜。

而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俞想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宫修筠的耳朵为什么会这么红?

他顺着记忆一找,发现他们下午吵架时,宫修筠的耳朵好像也变红了来着。

所以……不会把?

俞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宫修筠居然害羞了?他居然会害羞?!

产生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俞想差点笑出声来。

宫修筠?害羞?

你说他害喜都比害羞可信度高一点。

但泛着红色的耳阔就是在向俞想宣告着这个事实。原来宫修筠会因为被他盯着看而害羞,所以今天他的一切举动都只是色厉内荏徒有其表,不具有任何杀伤力。

“你在笑什么?”宫修筠突然抬头问道。

“我没笑。”俞想正襟危坐,专心切作为主菜的牛排。

他一边憋笑憋得辛苦,一边抬起眼皮,用余光看了一眼宫修筠。

宫修筠的用餐礼仪堪称教科书,优雅流畅又一丝不苟,比那些专门讲礼仪的老师不知好了多少。

宫修筠像是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但俞想的心里却一阵狂喜。

发现别人的秘密实在是太快乐了,快乐到让俞想甚至想再故意撩他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