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默默地现在门口等候着下一步的指示。
“天理何在?”
“王法何在?”
“我刘家何曾受过如此欺辱?”
……
此类场景不断在永乐坊中上演,
哀嚎抱怨之声不绝于耳,
“老夫要见陛下!”
“老夫要见陛下!”
“定要将尔等暴行禀报上去!”
有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可一旁的凉州兵卒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回以一个冰冷的眼神,微不可查的往上抬了抬手中的凉刀。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
“你们这帮丘八,凭何如此肆无忌惮?”
“公道何在啊!”
一府邸一位身穿常服的老者竟是不顾形象瘫倒在府外的台阶下,如同寻常市井间的无赖妇人一般撒泼打滚起来。
……
“大胆!”
“这是当朝吏部尚书……”
“谢纯安,谢大人的府邸。”
“尔等这帮丘八,怎敢如此无礼?”
门房望着那森冷的凉刀身子止不住的打颤,只得色内厉茬的大吼给自己添上几分勇气,余下的数十个护院也是手持棍棒战战兢兢的簇拥在门后,连带着那些武艺高强的门客也是默默低头不敢言语。
“退下!”
“全都给老夫退下!”
谢姓老者和王渊明一同从后院走出,望着大门口那铁甲铮铮的凉州兵卒,倒吸了一口凉气,隐隐间感到了一丝蹊跷,可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先让自家护院门客退下。
“老爷……”
“爷爷……”
“父亲,眼下如何是好啊?”
“肃静!”
“给老夫安分一些!”
谢姓老者大吼了一声府中家眷这才战战兢兢的安分下来。
“谢大人,此事……”
一旁的王渊明望着门口的兵卒眼睛微微眯着不安的情绪在心头弥漫,当动静越来越大,顺着破开的木门看清长街上站着的少年郎时,更是咯噔一声跌入谷底。
“孟夫子他老人家莫非……”
谢姓老者欲言又止,
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最不愿意想到的念头。
“这……”
“恐怕还是被那人坑骗下套子了……”
王渊明望着那不断汇聚的兵卒也是心如死灰。
“王大人,你速速前去销毁那些通敌罪证!”
“眼下,老夫先撑着静观其变。”
谢姓老者当机立断道。
……
崔府,
“作孽啊,作孽啊……”
“天子脚下,上京城中,凉州兵卒还是如此横行无忌,陛下如此穷兵黩武,长此以往,定然国将不国……”
“尔等这帮丘八如此作为。”
“这是在败坏国之根本!”
“朝堂之上父亲尸骨未寒,而金你们这帮丘八更是直接闯入私宅,陛下这是不将我等当做人看,本官和尔等拼了!”
有人高呼出声,
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竟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切菜用的刀冲了出来,对着自家府邸门口把手着的凉州兵卒就要挥下,如此突兀的场面,那兵卒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噗……”
冰冷的凉刀从脖颈落下,
一颗大好头颅高高跃起,
“国之根本?”
“尔等也配?”
白庆丰将手中凉刀在尸体的衣衫上擦干血迹后冷声道。
白庆丰提着森冷的凉刀走到长街正中,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人身上。
只见那人不疾不徐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娟纸。
凉刀杵地,
手中的圣旨徐徐掀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下州郡不安,民不聊生,”
……
看着那明黄的圣旨,
听着那冰冷的嗓音,
忽然间,
谢姓老者心里慌乱起来,
一种可怕的预感,开始在心底升腾而起,自己的猜想似乎成了真实,身子变得僵直起来,这是一种被自己内心猜测给惊愕住的反应。
长街正中,
白庆丰冷声念着,
“外有国仇,内有忧患,如此境地,任有国贼,王家,谢家,邓家,刘家……通敌叛国,实乃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