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钧尧走回内间，将金兽香炉中的香倒了出来换成了安神。许是安神香起了作用，苏软睡觉时紧蹙的眉宇缓缓展开。

沈钧尧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锦衾里的人儿，他伸出手去碰苏软滑滑嫩嫩的脸，眼中不自觉的带了些笑意。

来回一折腾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沈钧尧此刻也没了睡意。他索性研墨持笔将苏软的模样给画了下来。

沈钧尧画工了得，疏落笔间一位眼睛潋滟，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便跃然纸上。沈钧尧画完后犹然不满，总觉得是欠缺了些什么。当他目光落在苏软发髻间时才恍然大悟，他持笔又飞快的给画中的佳人添了一个簪子。

簪子是一支鎏金簪，上面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鎏金翠鸟栖在上面。

沈钧尧挥墨写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落款是：壬午年，于青州作。

“水.....”

“我要水.....”

官道上，押解犯人的囚车内传来虚弱的声音。

“若奴，若奴。”王瑕抱着因为缺水而脱力的王若奴，“若奴，睁开眼睛，若奴睁开眼睛。不要睡、不要睡。”

王若奴费劲力气睁开眼睛，扯出一丝笑：“瑕哥哥，我怕是撑不住了。”

押解王瑕和王若奴的官兵都知道这两人乃是十恶不赦、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一路上没少给两人使绊子。一天不给一口水喝那都是常事。王瑕终归是个男子还能多撑片刻，但是王若奴便没有这般幸运了。

“水！”王瑕听到王若奴的话焦急大喊。

“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押解罪犯的官兵被王瑕声音吵醒，他劈头盖脸的给了王瑕几鞭子，随即啐了一口：“我呸，你们两人坏事做尽了还想着喝水！”

王瑕被官兵如此羞辱，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是最终也无奈的忍了下来：“这位大哥，您行行好。给我们一口水喝吧，哪怕一口。”

“少套近乎，我可不配让你们这种丧良心的人称一声大哥。”官兵冷哼一声，任凭王瑕怎么求都不肯给他半口水喝。

“真是作孽！”另一个值守的官兵也醒了过来，他往囚车那儿看了一眼摇着脑袋叹气。

“可不是呢。这两人害了多少孩童，这种都是要遭天杀的。”官兵仰头喝了一口水，“不过好在现在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