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臂,此时此刻浑然忘记了我与他的过节。脑子里全被兴奋所占据。
“thyme,thyme,‘它’出错了,出错了你知道吗?我很快就能摆脱‘它’的控制了。对了,这一定跟我的努力有关!”
我激动万分。
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如果talay做的那些,日后会发生的事,是“它”所预设好的轨道。那么我现在所做的行为无疑是摧毁了还在酝酿中的阴谋。
这说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talay肯定也有了改变——虽然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这家伙,表面抗拒,实际上还是有被打动的吧。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脸颊都在发烫。
道明寺毫不留情地甩开我的手,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我,脱口而出道:“你疯了吧?”
我回敬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才是所有人中唯一清醒的一个。”
“莫名其妙!”他白了我一眼。伸手,大爷似的递了递手机,“你录不录?”
我正准备无视他,直接走掉。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既然“它”的安排是让我拒绝,那我为何不反其道而行,真的录一个道歉视频呢?
兴许,会有别的进展也说不定?
我兴致勃勃道:“可以,我录!”
在我伸手的那一刹那,场景的边缘迅速扭曲。
随着一声再熟悉不过的电子音,我的喉咙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眼睛在巨压下被迫合拢。
睁开眼的我站在天台上,手扶着栏杆,身边是在速写本上勾画着什么的类学长。
“我问你一件事。”
看着说出和上次一模一样“台词”的类学长,我眉心骤然一跳。
他并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依旧是一脸清浅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神情。
类低着头,和我一样倚在栏杆上,手支着速写本在描画一副场景。
那是一副风景图,右上角的大片留白里,类逐笔勾勒出一架飞机的样子。
笔尖摩擦纸沙沙作响,空气里除了他写画的声音,就只有天台干燥的风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声音有点吵。
“如果早上5点从法国起飞——”
“几点钟能到泰国?”
类自顾自说着。
我的心却在一瞬间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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