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命难违,怨就怨那吕良时运不济,糟奸人陷害。兄长之后百般察访,寻得吕良父母。又以吕良之名,供养吕氏父母吃穿用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那吕布的大父母,临死都不知,吕良早亡。”
刘怡对刘侃所行之事,一桩桩、一件件看在眼里。鄣尉一任,十余载。区区六百石俸禄,供养四个老人,还能做到清如水,自己为这个兄长骄傲。
“秉鄣尉,吕使君来。”
城门当值假司马亲自通传。
“入城了吗?”
刘侃心头一紧,这吕布无事不登头曼城。上次来此,诛杀督瓒,头曼城赔上了千余守军。
“正在城门处等候。”
“速带我去!”
刘侃说着,带着刘怡,直奔城门处。一路走着,刘侃交代刘怡:“为兄奏请你为头曼尉丞,吕布未有询问半字当即应承,回书与除书同至,也算于你有恩。一会见过吕使君,一定要恭谨一些。”
“放心吧,兄长。”
吕布不讲排场,武艺又高,出行少与人同行。无人通传,也不奇怪。怪就怪在,他带来了一个鲜卑女子。
这鲜卑女子,年纪与吕布相仿。两人各自牵马,站在一处,英气与飒爽之姿辉映,倒有些郎才女貌的感觉。
“兄长,那……”
“我看出来了!一会谨言慎行,十年前那一桩往事,切不要提起。”
这若洛生得,与她母亲有八分相似,刘侃怎能想不到。那日屠鲜卑一族,包括刘侃自己,所带吏卒都疯了似的,老人、孩童一个都没放过。
只有这两个幼童,被吕布母亲黄氏,死死的护在怀中。直到那血染的大地,只剩下两个幼童的啼哭声,刘侃这才强行带走了黄氏和吕布,将这两个女童留在了茫茫草原上。
此事在当时,也是力排众议。身边吏卒,声嘶力竭的向刘侃呼喊:“鲜卑寇边,可曾放过老人孩子?”
“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不同。”
刘侃是这么回答的,也是这么想的。给两个女童留下一线生机,刘侃做梦都想不到,今生还能相见。
毕竟十几年了,刘侃总觉得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吕布儿时记性也不好,由刘侃一路送回魏氏,再见却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