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还是那个奴隶,他的墓碑上,都不会刻上置鞬利的名字。可怜了他的妻子还有幼子,当了几日部落贵族,恍如一梦,如今被部族驱逐,连奴隶的没得做。
看着置鞬利妻儿离去的身影,置鞬部新的掌舵人,置鞬莫罗,对身旁的另一部大人,置鞬旺说道:“区区奴隶,不知死期将至,居然还暗中联络我部萨满。也不问问,我莫罗部萨满,是谁养大的。”
置鞬莫罗,与莫罗部萨满,一奶同胞。萨满就是置鞬莫罗的母亲用羊奶喂大的。杀置鞬利如此迅猛,便是莫罗部萨满将置鞬利派人拉拢之事,尽数告知。
“吾想起了一个汉人,秦相赵高。”
置鞬旺嘴角挂着笑容,开口说道:“我曾问手下汉人,秦为何亡?”
“汉臣曰:秦相赵高,弄权。”
“我又问,那赵高为何亡?”
“汉臣曰:赵高弑君,殊不知他的权力,那是君王给的。殿前指鹿为马,便以为,那满朝文武都怕他,根本不知道,他赵高不过狐假虎威而已。”
“哦?”
置鞬莫罗眉头轻蹙,思虑良久,开口问道:“何谓狐假虎威?”
鲜卑人,不是各个部族都重用汉臣。只有和汉人共同抗击匈奴的部族,才明白汉人千年积累智慧的高明之处。
“此事出自《战国策·楚策一》: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果诚何如?
群臣莫对。
江一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之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
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于昭奚恤。故北方之畏昭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也,犹如百兽之畏虎也。”
“你这文绉绉的,谁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