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颙,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垂暮老者,被鲜卑人烧杀抢掠之后,失去了家宅和所有人的亲人。
他也许会质问苍天,为何要让他活着。才振作起来,去安葬家中的亲人。徒手挖穴,日复一日,直至穴将成,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了。
临死之前,他也许还会望着家人腐坏的身体,老泪纵横。
孙坚,铁一般的汉子。刚毅的脸上,流漏出一抹落寞。句章许昭起兵,所到之处,那也是哀嚎遍野,随处可见战乱中侥幸生还的百姓,脸上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焉何不死的无奈。
恰回想那时,孙坚不过如今吕布这般年纪。平叛之时,奋勇杀敌,那时心中,也是如今吕布这般私恨。
诛杀许昭哪天,那是孙坚一生中,最兴奋的一天。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赫然发现,功劳都在臧旻身上,自己居然调任县丞。
“明府,此一役,坚定誓死追随,助你平这私愤。”
孙坚伸出手,坚实的手臂,落在吕布肩头。
“颙亦如此!”
李颙手臂,落在吕布另一侧肩头。
“德印兄,你渡辽营兵力,恐怕要和边军混编,择优选取骑兵。其余士卒,充作步兵,回去还要设法安抚。”
吕布说出了自己最大的担忧,渡辽营,择优势兵员却少有战事。若论打仗,恐怕是不及边军的。
但这支部队顶着优势兵力的名号,实乃一支骄兵。让其编成步兵,恐怕兵怨生起。
“这个他擅长。”
孙坚适时的说笑一句,李颙是儒将,安抚之事,自然擅长。
“只要是公平选举,渡辽营若有人敢不从,定斩不饶!”
李颙也是杀伐果断之人,定下了这个大基调。
“我就怕你渡辽营,一个都选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