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琬话说一半。
张俭整个身子颤了一下,立即开口喝道:“快,快去追那人!”
市城是在支就塞外,木制的围栏,扎下堡寨。寨门口,郎伯当的身影,消失在张俭的视线内。
张俭愤然从高台上跃下,开口高喝道:“抓住那鲜卑少年,快!快!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张俭不停的奔跑,六十花甲,却是健步如飞。路过兵卒,拔其箭、夺其弓,翻身上马。
“快,随我去抓此人。”
守卫市城的兵马业已行动,张俭口中还是不停的呼喝。
老王密、杨阿若、金甲、陈治、李笃、毛钦以及仓中党人的脸庞,一个个的在张俭眼前浮现。郎伯当,拓跋狼!
拓拔匹孤,居然堂而皇之来到市城出现在自己面前。定要斩之后快,为我支就塞战死的儿郎报仇!
“元节公,息怒,交给我!”
成廉翻身上马,一边安抚着张俭,一边策马狂奔。
“直架,那人竖子匹孤。若不硌杀,提头来见!”
张俭没有停住战马的脚步,怒不择言,哪有往日一副良师模样。仇恨的怒火,让这个花甲老人,重新燃起十几年前,抄家宦官侯览之时,那股血性。
他只恨胯下战马太慢,自己老朽之身,全没有当年之力。
黄琬惊恐的看着张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这波澜不惊的暮年君子,策马狂追,全然不顾形象。
市城内,问讯前来的几个鲜卑人,还未来得及购买货物,眼见里面兵丁动了,听起来好像在追杀鲜卑人,立即一哄而散!
未几,缓过神来的黄琬,叹了一口气。刚刚对那郎伯当倾囊相授,毫无保留。还好自己不通《管子》,没有涉及市城这里的运作思想。不然不等市城在鲜卑诸部宣扬开来,恐怕宇文莫那那边就要有所行动了。
此少年,当真一大患。遍访名师,诸子百家皆有涉及。而且在这访师之时,还对市城造成了影响。
这影响,也许只会持续几天或者是十几天,毕竟市城有粮,鲜卑人绝不会拒绝这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