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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直击阵眼,这不是就是击一点而溃全军吗?”
阎忠眉头紧锁,而又舒展开来,对吕布抱拳拱手:“时方多有腹诽,还望吕鄣尉见谅。”
梁衍沉默不语,两颊通红。他不如阎忠知兵,但见皇甫嵩和阎忠的态度,就知道吕布说得自有其中道理。
联想到吕布年十六,威震五原边地,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单单看扁了他。
“先生此言,真是折煞吕某了。”
吕布自谦一句,开口道出自己带兵瓶颈:“寻得溃全军这一点,已属不易。如何击这一点,何其难?“
“西楚霸王,每战必帅军夺帅,击此一点,缕败高祖数倍之军。
垓下一役,齐王韩信居中,命将军孔熙为左翼、陈贺为右翼,高祖率部居于后军,将军周勃再为高祖断后。
后军之后再有后军,四十万大军,铁桶一般。数百里之地,尽是我汉军。
纵霸王项羽,力拔山兮,又如何冲破这四十万大军,击高祖这一点?“
“这……也许……”
梁衍俯身拾起一把石子,摆在几案上,推演起来:“数路冲阵,若能将其一路兵马,冲成乱军。便能在乱阵之中,去寻找突破口。”
梁衍手中不停的摆弄着石子:“数路相互配合,将这突破口渐渐扩大,霸王项羽帅精锐数千,从容杀入高祖中军。”
“只可惜,即便是找到这击敌之点,又如何指挥部卒冲阵呢?”
皇甫嵩眉头紧锁,这可能是唯一能够击其一点的方法,却与化繁为简的精髓相背。
“战场上帅军冲锋的将领,是不可能俯揽全局的,也抓不到这战机。必须有人居高处俯揽全局。”
阎忠眉头深索,而又摇了摇头:“纵有人俯瞰全局,又如何传递军令?”
“是啊,战争指挥,用令旗、战鼓传达军令。”
梁衍直咬腮帮子:“数路冲锋,每一路各有职责。或冲锋、或断后、或左右拒敌。”
“也许还有更多,每一路都有可能随时变换职责,如此复杂的军令,根本没法办在项羽十万大军中传达下去。”
阎忠补充梁衍的话,一筹莫展的看着皇甫嵩。
皇甫嵩与吕布,互相蹙眉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