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怀的是什么

她被人操控了!

一转头,她蓦然对上了程予风的目光。

程予风朝她点了点头。

孟南霜一愣。

是程予风操控了她……

阚轶和闵秋听完,都傻住了。

令岢听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强忍着怒火,问程予风:“是你吗?”

程予风平静点点头。

“是他吗?”令岢又不敢相信地问阚轶闵秋。

阚轶闵秋没想到,自己嘴里的话就这样不自觉说出口了。

只见两人异口同声道:“是程师兄。”

阚轶和闵秋一愣,他们发现自己说完这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是程予风操控他们……他是疯了!

“好啊!”令岢彻底怒了,“程予风,我真是……培养了一个好苗子啊!老夫真是,看错你了!”

程予风低着头。

“我原以为你是众弟子中最守规矩最听话最懂廉耻的,没想到……没想到……你真是给我送了好大一份惊喜啊!”令岢说这话时,整个省思殿都被他的声音震得响。

“弟子,愧对师尊教诲。”程予风跪在地上,低头平静道。

“你还知道愧对!”令岢手中忽然幻化出一只坚硬长鞭,猝不及防一下抽在他身上,“今日本尊不抽得你皮开肉绽,就不配做你师父!”

又是一鞭子下去,啪一声脆响,程予风那白色修士衫,赫然裂开一道口子。

血慢慢从那裂开的口子里洇湿上来。

“程师兄!”孟南霜吓得抖了几抖,忙要往他那爬。

“都给我滚开!”令岢一声暴怒,抬手一阵疾风,把阚轶闵秋孟南霜都挡在了远处,不让他们往前一步。

孟南霜眼泪滚出来了。

“程师兄!程师兄!”她拼命叫着程予风的名字。

程予风手指一转,突然之间,孟南霜就不能说话了。

他听不得她的凄惨叫声。

“程予风,我打你,你可服?”令岢又厉声问他。

程予风默默抬起脸,依旧平静地看着令岢:“弟子,服。”

“那是最好!”令岢说罢,又是几鞭子狠狠抽了上去。

孟南霜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那根又粗又长的鞭子,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

程予风依旧笔直地跪在大殿上,端端正正受着抽打,一动不动,只有鞭子挨到身子时,才会微微颤一下身体。

鞭子在他身上鞭开一道又一道血口,殷红的血不断从他的白衫上渗出来,将那件原本惨白的衣裳,映出了一朵又一朵血红的花。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只是微微皱着眉,轻轻咬着唇,额上的汗水却结了细密一层,不一会儿,就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

连飘在脸颊边的那一点发丝,也被汗水打成了一绺一绺。

响亮的鞭声依旧未停,一下下落在他身上,渐渐地,程予风的脸开始泛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他浑身上下,尤其那背后,成了鲜红一片。

血水甚至开始往下滴。

孟南霜哭得厉害,又发不出声音,痛苦地捂住脸。

不知这煎熬的时间又过了多久。

终于有一刻,这鞭声停了。

孟南霜睁眼看过去,这才发现——程予风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程师兄……”

“程师兄……”

程予风做了个被恶鬼吞噬的噩梦,又梦见了前世玉顶峰的血流成河,前世那女魔头孟南霜的脸就贴在他面前,一遍一遍唤着他。

他猛然惊醒。

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坚硬的地板上,放置在地上的手,摸了一堆粘腻潮湿的青苔。

程予风慢慢睁开眼,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思绪慢慢回来。

他这是躺在……玉顶峰的禁室中。

阴暗潮湿的禁室中,窜动着不知名虫蚁的声音。

程予风想要起身,很快察觉到后背一阵剧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撕裂开来了。

“程师兄……”这时,他又听见附近一声低低呼唤。

这声音……是她的。

程予风没想太多,忍着后背剧痛起身,一点一点朝声音在的方向挪了过去。

“程师兄……”孟南霜站在禁室牢笼之外,不敢点蜡烛,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蹲在角落里,压低身子,伸手寻着他。

程予风握住她的手,却倏地一下抽开。

手上都是青

苔,弄脏了她。

“程师兄!”孟南霜小声叫了一句,又连忙把他的手拉住,“是你吗?”

“你怎么来了?”程予风低声问。

“你醒了?”黑漆漆的禁室里,孟南霜看不清他的人,但听到他的声音,就倍感安心。

“我来看看你,我跟着他们偷偷进来的,”孟南霜快速解释道,“你放心,没人发现我,你怎样了?”

“还好。”程予风忍着背上火辣辣的剧痛道。

“程师兄,这是药膏,你记得涂啊。”孟南霜又把一小瓶药塞给他。

程予风没去接药,又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

“你还好吗?”他问。

“嗯,”孟南霜答,“师尊说我说了实话,不罚我,阚师兄和闵师兄都被关在他们的住处禁足了,只有我能出得来。”

“那你快点回去,”程予风低声道,“别被人发现了。”

“程师兄,”孟南霜想了想,还是道,“孩子我找个地方悄悄生吧,师尊们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还是不要告诉他们……”

“无妨,”程予风虚着声道,“我了解他们,师尊他们只是当时气,既然已经罚过我,过几日,想必气能消,到那时,他们自然会放我出来,而后我再把此事告诉他们,他们不会再罚我第二次。”

“真的吗?”孟南霜很担心。

“嗯,”程予风捏紧她的小手,“至多等我一月,就算到时师尊们不答应,我也会带你走。”

如若到时候真有变故,那他便是摔了弟子佩与玉顶峰划清界限,也会带她走。

“程师兄……”孟南霜听到这句话,又忍不住想哭,“可你的伤,一个月能好吗……”

“只是些皮外伤罢了,”程予风只柔声道,“我乃修道之人,这点伤无妨。”

“那……”孟南霜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声音哽咽,“那我和崽崽等你。”

程予风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身体里充满了无限力量。

他一定会快速好起来。

“对了程师兄,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孟南霜把怀里的馅饼拿出来给他,“你吃点吧。”

“嗯,”程予风接过,又道,“回去吧。”

“我要看你吃完再走。”孟南霜固执道。

程予风现在根本无心咽下任何食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