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矛盾，但他也真的因此活了那么多年，甚至现在还娶了新的妻子，有儿有女。

时光也许真的会淡化许多东西，以前他不信，但现在，开始信了。

“对了，关于阿越和韩家的婚事，你也是知道的吧？”余方毅觉得说别的，凉栀不感兴趣。

那就说点别的。

此前怀疑过温时越和凉栀之间有什么，但从温时越说出沈烟疏名字的那刻起，这个怀疑便消去了大半。

还残存着的那一点，大抵需要眼前这个女儿，来帮他。

所以哪怕不合时宜，他还是说了，这也是他能找到的，鲜少的，也许能够跟凉栀多说几句话的话题之一了。

但凉栀表情却像没什么兴趣似得，说：“知道点儿吧。”

余方毅说：“不过应该很快就要解除婚约了……其实阿越当年跟韩娉婷订婚，就是为了咱们余家，我当时，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他，可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这小子是有野心的人……你大概很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放心的将余氏交给他，给他放权，让他成为余氏的实际掌权者吧？”

“……”凉栀没说话，她不觉得父亲的商业手段多惊世骇俗，如果是，当年就不会被北寒渊跟霍凉川逼成那样。

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能，比如看出温时越的野心，看出他非池中物，应该还是不难的。

余方毅说：“因为阿越的人生，早在遇到韩老爷子的那刻起，就已经被韩家规划好了……”

凉栀眼眸颤了颤，虽然心里有过类似猜测，但其实不敢深想，毕竟韩老爷子已经死了。

可余方毅接下来的话，还真是让她有点震惊。

余方毅说，当年韩娉婷看上了温时越，韩老爷子见了这个年轻人一面，据说跟温时越在书房聊了三四个小时。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书房聊了什么，但韩老爷子的确看好这个年轻人，他同意了孙女和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年轻人的事。

韩家也是大家，韩老爷子将韩娉婷这个孙女视为掌上明珠。

虽然大儿子有两个儿子，也就是他有两个孙子，但他是真的看不上那两个孙子。

说一句酒囊饭袋，那是一点不为过，韩老爷子有心栽培，也是无能为力，烂泥扶不上墙，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