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确是最脆弱的东西。
“老霍,你和圆圆儿真的不可能了吗?”大概是曾经见证过他们有在一起的时候有多恩爱,冯初成生出无端的不甘。
“我说过不准再提起她。”霍亥凉声道。
“我只是——”
“绝不可能。”霍亥扔给他这句话。
绝不可能会复合了啊。
冯初成和肖醉对望,眼里皆是可惜。
八点多,他们仨决定换个场子玩,路过酒吧一楼吧台区之际,冯初成赫然道:“那不是圆圆儿吗?”
走在前面的霍亥偏过眼角。
吧台尽头,桂圆圆坐在高脚凳上,朦胧而绚丽的灯光倾泻在她发顶,再往下流淌到她微微浮着红潮的两颊。
她在一众浓妆艳抹的女人当中格外出众,脂粉未施,清纯妍丽,引得众多男人目光追逐。其中有一个光头男
人端着酒杯去搭讪,她红着腮帮轻声说着什么。
在冯初成眼里,其他男人对桂圆圆的搭讪就等同于骚扰。他本要上前去,心思却又转了转,止了步伐,说:“老霍,圆圆儿被其他男的骚扰,不去管管?”
“关我什么事。”霍亥径直就走。冯初成心凉。
桂圆圆这两天很苦闷烦躁,做梦老是梦到霍亥和他的新欢。她一遍遍强调她不再爱他,不必在意他的新欢,然而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越在意。
她被这样的梦困扰折磨,急需发泄出来,于是她晃晃悠悠地来到酒吧,想要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酒还没喝两口,就有人过来搭讪,打发走了好几个男人,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光头男人。
只不过这男人似乎装作不懂什么叫做拒绝。他要碰她的肩膀,她惯性地要使出防身少林拳,还没动作,男人就被一把拎开了。
桂圆圆愕然,视野里出现霍亥的身影。他擦擦手指,对光头男人说:“滚。”
光头男人大概认出他来,麻利地滚了。
桂圆圆心道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她随便找家酒吧都能遇到他。旋即想到,这酒吧挨着学校,大概霍亥和冯初成他们也经常来,只不过她从不了解。
她转回脑袋,静静喝酒,仿佛没看到他。
“怎么,来这里找让你有新鲜感的男人?”霍亥讥讽。
“是啊。”桂圆圆说。
“鉴于你是这么一个浪荡的女人,我有必要怀疑一下,”他凑近,声音丝滑,“你的处女膜修复过?”
桂圆圆怒火中烧,一杯酒泼过去,“你才修复过!”
侮辱她浪荡,还污蔑她不是第一次。
酒将霍亥额发泼得,水珠滴从他鼻尖落下,他舔了下唇边的液体,整个人妖冶得异常,“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了?”
桂圆圆咬牙切齿,“我真是后悔,怎么会认识你这样一个人渣。”她气得不愿再辩驳,只想快点离开面前这个让她窒息的男人。说罢她转身就走。
她冲出酒吧,外面的寒风也不能浇灭她身体里燃烧的怒火,她费力地喘气,似乎要被烧成灰烬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里蔓延。
她颤颤巍巍地走下台阶,下一秒胳膊被人一拽,然后被按到
墙上,抬首对上霍亥阴云密布的面孔。
“不是你说和我睡过之后觉得我就那样?不是你说你觉得我没新鲜感了?始乱终弃的人是谁?人渣到底是谁?”霍亥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声音里透着铡刀切断骨头的尖脆。
桂圆圆耳膜发疼,气笑了,“始乱终弃的人是我?你好意思指责我?明明是你始乱终弃!”
“我什么时候对你始乱终弃过!”
桂圆圆恨恨地怒视他,指控道:“你敢不敢明说你为什么不再碰我了?”
眸中翻涌着黑雾的霍亥怔了半秒,紧接着桂圆圆又劈头盖脸骂过来,“我替你说,因为你和那些男人一样,得到女人的身体后就厌倦了!”
刹那间,霍亥犹如被打了一棍,联想到分手之前发生的事,他猛然明白了什么,一时顿住。
见他不说话,桂圆圆用力推开他,“怎么,被说中了没法反驳了?”
许久许久,霍亥哑声道:“你以为我得到了你的身体,对你厌倦了,所以你才要分手?”
“不分手还守着你这种渣男?”
霍亥低咒一声,而后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因为得到你的身体就对你厌倦。”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了?”桂圆圆喝了声,还想骗她?
“不是你说的不让我碰你?”
“你胡说!”
霍亥倏然贴到她耳边,说:“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霍亥给桂圆圆准备了红酒牛排,喝了酒的霍亥跟吃了药一样精力旺盛,醉醺醺的桂圆圆被折腾地浑身散架,迷迷糊糊中,她低喃:“你想精尽人亡,我不想啊。
霍亥不听,痴缠着她不放。她累得神识模糊,说:“之后这段时间不准再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