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鱼摆了摆手,大大方方道:“这件事本就没什么可辩解的。”
林渊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千年积雪般彻骨的森寒。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自然是同你说些东西。”孙青鱼抬起头,那目光仿佛穿过了虚空,落在了十分渺远的地方。
然后他又看向林渊,缓缓道,“你知道要当区长有多么困难。要么费劲心思聚拢人心,要么得到掌权之人的赏识,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林渊冷笑道:“以你这破性格当然收买不了人心,所以就转而投靠许副区长?”
孙青鱼不急不慢道:“梁区长平日里就是个和稀泥的,也就许副区长能在这事上说上些话。”
林渊缓缓道:“所以即使你的业务不如我,却仍是下任区长的热门候选人之一?”
孙青鱼直视着他,道:“你不像我,平时与同事没有深入接触,但你却也很聪明,因为避开他们了就少了得罪人的机会。我已得罪了许多人,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林渊的笑容越发凄寒,似是一场雨雪霏霏悄然无声地袭来。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这不是算计,我只是在警告你。”孙青鱼的声音大了起来,“现在这段时间你本该暂且搁下任务,在区里呆上一段时间,可你却偏偏跑到异世来。你知道这群人的存在却也抓不着他们,如此还不如全身而退,好好思量一番再做打算。”
林渊笑了一声,他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笑得如此勉强。
可他却仍想笑,想着大笑,最好笑得把这世上的一切烦心事都忘个精光。
笑完之后,林渊便冷冷地看着孙青鱼,道:“这便是你的解释?算计我是为了我好?你以后也打算这么告诉那些被欺压的新人吗?”
“我知道这话有些偏颇。但是我不过是借着许副区长的东风上位,一旦成功,我自然会把他一脚踢开,专心清理区里的垃圾。”孙青鱼目光坦然地告诉他,诚挚道,“林渊,留下来帮我吧。”
林渊道:“莫忘了你手头有我收集的证据,掌权之后要踢开他自然也不难。但难的是全身而退。”
孙青鱼无奈道:“我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是不肯?”
“放低姿态是件好事。”林渊道,“但我更喜欢实际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