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花一听她这话直接就一拍巴掌,看来这也是个看不惯徐诗雅的,瞬间来了精神。
“王彤同志不愧是党的优秀积极分子,咱们生产队就应该来些像您这样的知青,这思想境界就不是某些滥竽充数的人能比得上的!”
似是寻到了知音,两个姑娘恨不得亲昵地手拉着手,叭叭叭地同仇敌忾的,开始数落徐知青的各种矫情不是。
不远处坐在树荫下的乔念,瞧着这一幕有些啼笑皆非。
她一贯就五感敏锐,把她们的对话听个七七八八,王彤瞧着生活上挺神经大条的,但这交际能力真不是盖的。
看着两人抬着竹篮走了,周围总算安静下来,乔念闭上眼靠在树干上假寐。
午后的闲风悠悠地吹着,伴着蝉鸣声,金黄的稻田周围,躺着的三三两两的汉子都打起了鼾。
大队长靠着树坐在石墩上,拿只铅笔,在老旧的红皮笔记本上记录上午收割的稻子,比较着上一年的进度。
今年比去年整整少割半亩地,就怕雨季来早了,皱着眉发愁。
抬头看了眼天色,推醒了一旁打盹的大队会计小陈。
“小陈,几点了?”
陈喜迅速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抬手瞅了眼腕上的梅花表。
“一点了王叔,差不多到时间了。”
王志刚点点头,扶着树干站起来,把挂在胸口的铜哨子凑到嘴边。
还睡得迷糊的村民,就被尖锐刺耳的哨声吹醒了。
陆陆续续地翻身坐了起来,这大中午炕的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汗,去水沟边抹了把脸清醒清醒,拿起镰刀打着哈欠就往稻田里走。
又是忙得直不起腰的一下午,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实在看不清稻禾了,才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老人们去屋里点了油灯出来,年轻力壮的汉子把收割完的稻禾,全都扎成捆,用扁担挑到稻场上去,生产队独一份的打稻机一天都没停过轱辘,赵爱国正卖力地踩着打稻机的脚踏子。
跟中午一样,晚饭也是挑到田间地头开的火,旁边泥地上堆了一个小火堆,村里小孩围着蹲一圈,拿出口袋里白天拾的稻穗放在火上烤,噼里啪啦地爆出小米花,吃起来嘎吱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