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想得很好,只要萧煜琪开口,他就马上去后苑传话。
然而他这次猜错了,只见萧煜琪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悦地道:“王德福,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王德福一惊,脑子里飞快地反应过来,连忙道:“奴才没有,没人给奴才出什么主意。”
萧煜琪哼了一声,“朕还以为你银子收得太多,想出宫养老了。”
王德福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奴才没有收谁的银子,奴才只想好好地伺候皇上,绝无二心。”
膝盖磕在地上,疼得不行,王德福忍着痛,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这些年他跟在萧煜琪的身边,深得萧煜琪的信重,已经很少这样跪过了。
萧煜琪盯着他看了半响,一直没吭声,王德福心中忐忑得很,生怕萧煜琪真的恼了他,让他出宫养老去。
此时此刻,王德福自知说错了话,只能老老实实地跪着,萧煜琪不让他起来,他也就不敢起来。
要说现在他后悔不后悔,他是有点儿后悔的,这些年他跟在萧煜琪身一直顺风顺水,没出过什么岔子,就有些自以为是了,以为萧煜琪信重他,他就能妄自猜测萧煜琪的想法了,才不知天高地厚地提出让萧煜琪另外召个人来侍寝的主意,他以为他是在为萧煜琪的身体着想,却忽略了萧煜琪并不需要他的这个安排,而且也不需要他这个做奴才的去左右他的想法,这是犯了萧煜琪的忌讳了。
再有一点的是,沈贵人如今还在乾元殿里住着,萧煜琪有多看重她,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今晚上真的是脑子发懵了,以为沈贵人不能侍寝,就能给萧煜琪换一个人了,殊不知萧煜琪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想让沈贵人委屈,这是他的疏忽,大错特错了。
王德福跪在地上,很快就把事情想明白了,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心头盼着,萧煜琪别真的恼了他才好。
紧张不安地跪了好一会儿,王德福才听到萧煜琪冷声道:“王德福,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朕念在你这次是初犯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萧煜琪说的话不算重
,只是不带任何的感情,听在王德福的耳中一阵阵发憷,脖子上凉凉的,有一种脑袋暂且还留在脖子上,但如果再犯错,脑袋就要搬家的恐惧感。
“奴才知道了。”王德福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恭敬得不得了,半点儿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起来吧。”萧煜琪还是相信王德福的,王德福能在他身边待这么多年,不是只会办事而已,也是有脑子的,王德福虽然胆子大了点儿,但有些不该做的事,萧煜琪相信他还是不会去做。
“谢皇上。”王德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心头谨记着以后不要再乱做主张了。
……
早上,沈丽婉一觉睡醒过来,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萧煜琪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身侧的那一半床早就凉透了。
一股热流从沈丽婉身下流出来,她直觉不好,连忙叫了红珠进来帮忙,一看果然把衣裙和床单都染脏了。
沈丽婉头疼地扶额,她大概是大夏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乾元殿来月事把床单染脏的人了。
大夏朝是有规定的,后妃只能到乾元殿来侍寝,不能在乾元殿留宿,来月事的后妃是不能侍寝的,不然不会到乾元殿来染脏床单,她真的是唯一的特例的,上辈子都没出过这样糗的事。
“把这些都收下去洗干净。”沈丽婉把染脏的床单拉过来,揉成一团交给红珠。
“贵人放心,奴婢会处理好的。”红珠抱着一堆床单衣裙出去了。
等着红珠来还床单的时候,沈丽婉都不敢坐床上了,怕又把床给弄脏了,只好到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等。
不一会儿,红珠抱着干净的床单回来换上,沈丽婉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早点离开乾元殿比较好,沈丽婉心中感叹,留在乾元殿真的很不方便,这里到底是皇帝的地盘,不如自己的地方舒服自在,沈丽婉越发想她的怡馨苑了,甚至是沈家的小院子,在那里可以不用顾忌其他的,自己过得高兴就好。
只是这想法很好,沈丽婉却也知道,她要是想离开乾元殿,这一时半会儿的可能真不行,萧煜琪不会同意的,她只能慢慢谋划。
红珠伺候沈丽婉梳洗好,琉璃提了早膳回来。
沈丽婉一看有燕窝粥、红枣
糕、水晶虾饺、小笼包和鸡蛋,都是她喜欢吃的。
琉璃道:“奴婢去膳房提膳的时候,听到膳房的管事说,贵人的早膳是王公公亲自去交代准备的,说这些东西都是贵人喜欢吃的东西。”
沈丽婉抬眸看了琉璃一眼,她说这些早膳是王德福去交代膳房准备的,其实是想说这些是萧煜琪交代王德福去办的吧,不是萧煜琪开口,王德福哪里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的,只有萧煜琪才知道她的喜欢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公公有心了。”沈丽婉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们两个也分些去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沈丽婉便叫红珠上来,除了燕窝粥和鸡蛋以外,其他东西都分了一半去。
沈丽婉只用了一碗燕窝粥,一个鸡蛋,再吃了两个水晶虾饺和小笼包就说吃不下了,让红珠和琉璃把剩下的早膳都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