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渊不说话,僧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拔出竹筒上的塞子喝了一口。在快要吞下去的片刻,突然喝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实实在在地被这水呛了一下,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狠狠地咳了起来。
她弯着腰咳得厉害,眼前被泪水弄得一片模糊,背上忽然有只手掌拍着她的背,又用袖子擦了擦她泪角的泪痕,无奈道:“喝个水也能被呛到,别急,我这里还有一些。”
僧遥觉得胸腔里的肺都要被自己咳出来了,一把抓住那只手,又咳了一阵才平静下来。她哪里是喝得急才被呛到,她是在水里喝到一种难以形容的臭味,才将它吐出来的。
这种味道非常熟悉,就像……她皱了皱眉头,松开陆长渊的手,她想起来了,像极了血蝶身上的血腥味。前不久,她还在建康城外捏碎过一只血蝶,那种味道残留在她手上很久,到现在好像还没完全消失。
她急忙问陆长渊:“水是从哪里打来的?”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口井边,这口井应该荒废了许久,井口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井旁陈年的落叶堆了厚厚的一层,踩在脚底软绵绵地陷下去。僧遥来到井边探头一看,井水倒是十分干净,在井口就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她将在竹筒上系根线,将它放下去打了些水上来,再一闻却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了。陆长渊在一旁不解地望着她,她含糊其词地混了过去,心里却觉得有些憋闷,站起来长长出了口气。
小宝突然从袖子里钻出来,一脸严肃地说:“井底有东西。”
果然,井里隐隐传来一阵蛙叫。
僧遥立即回头去看,就感觉井中传来一阵吸力。她眼前突然模糊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就一头栽了下去。
她只听“咚”的一声,自己就掉到冰冷的井水中,奇的是就在她掉下来的刹那,井口那片光明竟在慢慢地变小,而在它快要合住的片刻,一道刺眼的银光冲了下来。随即她两眼一黑,就彻底没了意识……
井边,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蒙面女子,从一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她绕着井口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