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心里的某种判断,又开始拿着她梦里梦见过的那些,判断起了容渟的喜与恶。
容渟点了点头,他看着她唇边深深的小梨涡,冷峻的眉眼跟着弯了起来。
因一夜未眠,他的眼底鸦青一片,睫羽微眨时,阴影与鸦青错杂,显得颜色极浓。
姜娆看清他眼底鸦青以后,脸上的笑便缓缓收了起来,抬起手指来,轻轻触碰了下他的眼下,问道:“昨夜你几时走的?”
“你未醒之时。”
姜娆有些无奈,他这样说,显然是不想告诉她确切的时辰。
他想独自吞着苦吃,她也不追问了,就当他昨夜是一整夜都没睡就好了。
她拉着他的手往岁安院走,想让他白日里睡会儿,将觉补回来,回去的路上问他,“十七皇子那边,都处理好了?”
容渟乖乖跟在她身后,淡声答道:“父皇不让我插手,这案子,最终交到了乔大人那里审断。”
姜娆倒觉得这样不错,如果这案子真由容渟经手,指不定又得有一些人,骂他无情无义,兄弟相残相争的戏码,自古以来都是民间最爱闲谈的,到最后肯定越传越离谱,倒不如让他完全从这件事中抽身而出,不然不管他仁慈还是狠心,人言可畏,最后他都讨不到好名声。
姜娆扫了一眼,见容渟一脸疲倦,似乎不像她这样能看得开,她自是无处知道为何案子会交到乔植手中的勾勾绕绕,只是看着容渟的表情,觉得他不是很高兴,轻声问道:“你担心那位乔大人断案不力?”
“若你说的那位乔大人是大理寺的乔植乔大人,应是不用担心此事。”姜娆对乔家多少有点印象,说道:“伤我者害我者罪有应得,便已足够。”
想得开,果然什么事她都能想得开。
容渟微微咬牙,眉心几不可查地皱拢。
当府中不见她的身影,他只想把人抓回来,想见的时候便能看见。
可他也知道,若想保持着她的倾慕,就不可如此行事。
头微微疼了起来。
姜娆听着容渟许久没有说话,抬头又瞥看他一眼。
极冷极白的肤色,平素日子里看上去就寡凄如雪,这会儿再加上眼底鸦青,更加显得病态。
“你莫不是病了?”姜娆皱起眉头。
容渟顿了一下,很快接着她的话,点头说道:“病了。”
他语气低低的,勾她手指,“我病了,你这几日,就不要再回宁安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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