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原来只是看上去。
姜娆不是很想理他,翻了翻身,背朝着他。
平日里再乖又怎么样。
晚上她说多少次不要,他只顾着自己逞凶,完全不听。
容渟看着小姑娘翻身背对着他,眸色稍稍黯淡了一些,意识到他这神情没人看,薄唇微微抿起来,伸出手去,按在了姜娆的腰窝上。
他积病那几年最初无处求医问药,自己看过几本医书,知道往哪儿按最能缓一缓姜娆的累与乏,一边按着,还一边讨饶地说道:“怪我不知轻重。”
姜娆意识到自己的腰上落上来他的手指,她的心里便一紧,察觉到他这会儿动作里面并不沾染情//色味道,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并没有回头。
她腰上忽然一紧,榻边守着她的那个人忽叹了一口气,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年年此刻这样……”
“莫不是要了我的清白,就不打算再看我一眼了?”
他这话,说得她好像始乱终弃的人渣一样。
姜娆终于无可奈何地翻身回来,看向了容渟。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与责怪,“我累。”
“该起来了。”
容渟轻声哄着她,好脾气地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抱到梳妆台边,伺候着她穿衣洗漱。
前几日丫鬟来帮姜娆打理时,他便在一旁看着。
短短几回而已,倒是让他把丫鬟伺候人的手法都学了去。
姜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皮稍微有些肿,残留着昨夜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后留下的潮红。
平日里再好用的粉都遮不掉她眼角的红。
她一向爱美,被折腾成这样,心里也生了点恼意,正想发脾气,从镜子里看了眼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着头的人,一时有些看愣,忘了追究。
他为她梳头发的动作一板一眼的,和她身边那些手法老成的丫鬟比起来,竟是分不出谁高谁下。
梳好头,丫鬟呈来了润喉的梨汤。
姜娆喝了半碗,哑起来的嗓子才朗润起来,说话没那么难了。
她好商好量地对坐在她对侧的容渟说道:“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容渟仿佛不懂,支着脸追问,“不能如何?”
姜娆:“……”
“不得白/日/宣/淫。”她本指望他一点就通,他却懵懂无知模样,姜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了,说着说着耳朵便变得有些红。
容渟看姜娆说得认真,耳尖还冒着有些莹润的粉,唇边含笑,点了点头。
姜娆见他居然在笑,十分的不放心,微微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当真记好了?”
等到亲耳听到了容渟的保证,她才放下心来。
姜娆这一整日都在昏昏沉沉,她醒来得太晚,醒来后没多久,转眼便入了夜。
天黑了下来,光线被黑暗吞并。
白日里睡得久了,姜娆晚上便没有很困倦,看着屋里桌上摆着的那坛酒,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怪异感来。
她一边觉得是她趁着微醺的醉意,没能抵挡得住他这祸水一样的颜色受了诱惑,自己定性不够而已,一边又觉得她想做什么都被他牢牢掌控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