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见她实在厌烦得要命,不再多问缠住她的人是谁,视线扫到场上,却看到十七皇子的目光频频往她身上看过来。

姜娆回想起那天后花园里云贵妃同她说过的话,便是一个寒颤。

正要将目光移开,忽然察觉到十七皇子在看的人似乎并不是她。

她回头往后看了一眼,身后只有明芍随侍在她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再回眸时十七皇子的视线也已经移开了。

许是她多心了吧。

扈棠视线沾在阿达努身上,看了一会儿,贴到姜娆的耳边,有些埋怨般说道:“你那日说好了,出宫后便找我说清一切,可我最后什么都没等到,反倒等到了我娘来告诉我,九殿下回来了,还受了赏,入主齐王府。”

扈棠努了下唇,示意姜娆往旁边看,“我耳力好,一旁可有姑娘悄悄议论着齐王。”

“说什么?”

“说他这腿伤一好,金陵里头就没了能比得过他的世家公子。”

姜娆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劲儿又来了。

她微皱着眉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心里的那股郁闷,又听扈棠说道:“她们怎么没人说那位羌族的武士?”

姜娆看了阿达努一眼,这个羌族来的武士人高马大,不修边幅,确实不像是能叫金陵里的小姑娘看进眼里的模样。

这个样貌粗犷的壮汉,倒是把容渟的颜色衬得更好了。

“这阿达努的身手一定漂亮,先前是中了药才输给了十七皇子,却还是赢过了别人。这回,之前那几个败给他的皇子是不会来了,来的只有十七皇子和齐王殿下,你说齐王能不能赢?我可听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赢过阿达努一次。”

姜娆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未曾听说过。”

“那时你又不在金陵。”

“他那年赢过了羌族的武士,当年秋猎时就受伤两腿残废,惹得人好一阵惋惜。”

姜娆有些晃神。

她只知道他秋猎时伤到双腿,羸弱到濒死之境,却不知道原来他受伤之前,已经风光耀眼。

她好像有些理解了梦里梦到的那个男人为何性情暴虐无常到神鬼皆惧的地步。

既是天之骄子,如何能忍受得了双腿萎缩如耄耋老汉。

“他赢也好,不赢也好。”姜娆淡声说道,“我倒不愿他去与这羌族武士比试。”

赢过阿达努的名声是好听,可若是受了伤……

“他抱病多年,在淮州又受了重伤,未必能比得过阿达努。”

扈棠皱了皱眉,“你不会真觉得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是吃素的吧?”

姜娆没有答话,视线紧张地看着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