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自是没有忘记,她只是从一开始就不懂他为何要在旁人面前假装他们已经成婚了。
硬要解释,莫不是为了隐瞒身份?
这样一想,姜娆便有点想通了,在不用隐瞒身份的知县大人那里,也没见他说他们已经成婚。
她没有赶他下去,默许了容渟乘坐着她的马车,容渟淡然一笑,登上马车来,在她身旁坐下,又多说了句,“也来与你说一说客栈老板的事。”
姜娆好奇抬眼。
容渟未说太多,只是贴近姜娆耳侧,淡淡两个字。
“皇后。”
姜娆眼中生出厌恶来,“衙门里的内鬼,真是那个溺亡老板的表哥?”
容渟摇了摇头,“是其他衙役。”
姜娆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内鬼是谁,心里便有些放心了,她咬牙,“皇后的手是怎么伸到这里来的?”
“幽州刺史。”
姜娆听懂了他的意思,一个拿着兵权的奚子墨还不够,幽州刺史竟然也和徐家有联系,十七皇子如今只是皇子,徐国丈的势力便如此可怖,真要是十七皇子登上皇位,国丈爷的势力得到何种境地?
她单是想想便有些发抖,膝上忽然一沉,垂眸一看,容渟不知何时将脑袋枕到了她膝上,她身子绷紧了一下,他偏过头,侧脸映入了她瞳仁中,“昨晚累了一夜,我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姜娆微微蹙眉,她还当是自己昨夜犯浑,才让他没睡好觉,手都不忍心去推他。再者说他这样靠着她,倒让她格外安心起来。
方才在左府客院里坐着,他一出现,院里的丫鬟都会多上好多,她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略微不是滋味。
她知道他的腿伤若是好了,定然凤质华章,惹人注目。但没想到这惹人注目,竟是将别的小姑娘的视线都惹来了。
还真是想起来就有些恼火。
姜娆垂着眼,盖着自己浅浅的不安,膝上的重量使得她弯了弯唇,眼里不安忽然消散了几分。
别人看归看,以后只有她会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垂眸打量着他闭着眼睛的侧脸,安静乖巧,这样好颜色的脸,即使不是出于哄人,她也想承认他小时候一定是生得玲珑可爱的。
她视线往下落了落,看到了他散落墨发后颈后杂陈的伤痕。
他小时候……
姜娆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国丈爷与皇后既然一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他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她情不自禁将手指往那些伤痕上伸过去,他明明生得那么好看,那些丑陋的像是蜈蚣一样的伤痕,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可若是他小时候受的伤,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恐怕连那些祛疤痕的药都失了效。
姜娆指尖刚刚触及那道延至他耳后的伤疤,沿着疤痕的纹路蹭了蹭,指骨蹭到了他的耳朵,手腕忽然一凉。
容渟握着她的手,缓缓起了身,幽深的视线锁在她身上,他大掌缓缓往下压,一直将她的小手压在了马车车壁上。
姜娆眸光清澈,晃动着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这会儿的神态她曾经见过,她从邺城追出来藏在他马车里那次。
她眼睫颤动地眨着,呼吸一下子变乱了。
但她抖了抖睫毛,咬了咬嘴唇,并不是不愿,闭上了眼睛,白净的小脸微微仰着,樱桃红的嘴唇水润,一副逆来顺受,任君宰割的模样。
但她没等到她以为的事情发生。
反倒听到了他气音淡淡的笑意,她想睁眼他却将她的眼睛捂上了,
姜娆被他低沉的笑声撩得耳朵痒,她渐渐意识到自己方才会错了什么,脸颊一片红,抓着他的手,看到了他屈膝半跪在她面前笑起来的模样,像是嘲笑她方才会错了意的蠢样子。
她会错了意本就恼得不行,开口想替自己辩解什么,他低下头吻住了她所有的解释。
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姜娆手胡乱往上抓,抓住了他衣襟,脸上立刻窜起潮红一声娇哼,叫得容渟抬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死死扣在墙上,正在她唇上辗转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很久之后,他亲了下她的鼻尖,脑袋一歪搭在她肩上,嗓音变得比方才还要低沉许多,添了分暧昧不清的哑。
“就这么喜欢我”他的手护着她的脑袋,用这种异常撩人的声线淡笑着附在她耳边问,“做的簪子?”
“左夫人想要也不给?”
他一直在笑,沁凉的手指捏在姜娆薄红的耳垂上,带着茧的指腹,摩挲得她身子直发抖,“年年想不想要坠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大纲里是想写容渟,不行,没亲
没想到他又行了上去
诶,小绿茶脱离了我的掌控,孩子大了妈妈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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