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曾经多少个冬天最寒冷的时候,他都是一身薄衣度过去的。
怀青:“……”
不管是左眼还是右眼,他都没看出来,九殿下这是听话了。
他跟在容渟身后,进了马车内。
不听话的九殿下,闭眼假寐。
估计他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再听了。
怀青无可奈何,再没提让容渟多穿件披风的事。
……
离宁安伯府还有一条街。
始终闭眸假寐的容渟缓缓睁开眼。
他倚在车窗旁边,视线扫了一眼外面,唤马车夫停车。
怀青提醒他道:“殿下,还不到宁安伯府。”
“停车。”容渟气音未改,仍是这样对马车夫说道。
怀青心里不免就有些急了。
穿衣穿那么少,还非要下车,这是非要折腾出病来才肯罢休?
他对不起四姑娘的嘱咐。
怪他说四姑娘知道了会担心,又叫他主子利用上了这点。
容渟离开马车片刻。
怀青见他同几个陆续从宁安伯府方向走出来的下人交谈了一会,却不知道容渟是去问了些什么。
聊过的有四五人,他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对怀青说道:“将木盒给我。”
怀青将木盒递了过去。
片刻后,看着容渟从木盒中取出了件掺了玄青与红两『色』的外衫,从容不迫地披于身上。
少年虽日日坐在轮椅之上,可他身上的病态几乎全来自于他的苍白肤『色』,与身量无关。
肩宽腰窄的身材,已让来日高大身材的身形轮廓。
玄红两『色』极其衬他面容
,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有一种冷傲矜贵的气势。
怀青视线垂下,见那木盒中整整齐齐摞有几件外衫。
九殿下的衣衫一向都是简简单单的式样,只颜『色』略有不同。
怀青看着那几件外衫,心道他又一次猜错了九殿下想做什么。
他根本没有猜中过九殿下的心思。
正沉默寡言地低下头去,却发觉身上落下来一道视线。
车内同时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说过会听她的话。”
容渟慢条斯理地束着腰间系带,低着眼。
狭长的狐狸眼与不笑时也还是有一点笑起来的弧度的薄唇,使他即使声线平和低沉,面容也和端庄二字无缘。
黑沉的眸子里像是装着一把尖利的小钩子,当真是视线如刃,又冷又利。
束好系带后,他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看着怀青。
像有什么事要让他做。
怀青不明所以,轻轻打了一颤。
他心想着自己不管怎么着都是猜不出来,即使猜出来了也是错。
不如直接去问,“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容渟歪了歪头,声线轻轻的,“我这么听话,若你不说,谁能知道呢?”
“……”
怀青:明白了。
虽然他依旧不知道容渟为何突然披上外衫,但他知道下回见了姜四姑娘,自己该说些什么话了。
……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燕南寻的马车才出现在这。
燕南寻也是起了个早。
宴会客人来得太早,主人要提前招待,会添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