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16(慎买)

陈星池还没跑出学校,舍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疯了啊,你干嘛去?学分不要了?”

陈星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人命关天,我先不说了,等我回来跟老头补假,挂了啊。”

他还急着给贺辞打电话呢。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贺辞的。

自己都那么惨了,还得关心贺辞的安危。难怪这几天他都没在学校里看见贺辞。

他拨通了贺辞的电话,还是和昨天一样,响了好久也没有接通。

也不知道贺辞是在医院还是回了哪里。

偏偏贺辞宿舍平时就他一个人,还没有舍友能问,秘书部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班同学也不清楚。

陈星池茫然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贺辞在外面租的房子。

好在上次回去,贺辞给他扔了把备用钥匙。

路上,陈星池还是和认识的人打听了一下贺辞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问到之后,问了下平时和贺辞还算熟悉的几个,都说不清楚,他们还以为陈星池清楚,毕竟alha易感期,除了他的oga,不可能有人陪在身边照顾他的,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他到底在哪里进行自我隔离。

他们学校其实是有隔离室的,但是那边条件不好,之前陈星池易感期去待过一次,后来宁愿出钱去医院待着。

租的房子离学校不算远,问完一圈人下来,陈星池也到了。

他开了门,客厅里没人,沙发上放了条被子,被子乱糟糟地团在一起,桌上还有开封过的泡面,泡面的味道和浓烈的草木香混杂在了一起。

闻得陈星池瞬间就有点头疼。

贺辞的信息素压得他难受。

尤其是易感期,alha没法控制住信息素,信息素的攻击性又太强。

不过好在也能让他确认,贺辞确实是在家里,而且确实是在易感期。

陈星池扶着沙发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那股钻入脑海的疼痛感压下去。

alha和alha在一起,就是这一点不好,易感期根本没法互相帮忙,贺辞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如果是沈淮之那种alha的易感期,陈星池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跪着或者爬着走的。

房间门锁住了。

陈星池试图开了开。

房间门口的信息素更加浓烈,而且没有了其他气味的混杂,越发醇厚,疼得他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妈的,傻逼贺辞,老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陈星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踹门。

他都这么大动静了,贺辞都没反应,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还好这门锁不够牢固,踹了几下就给踹开了。

一开房间门,陈星池就差没给跪下了。

草木香恨不得席卷了他的全身,因为alha和alha天性的相斥,这些信息素跟不要命似的往他身上攻击,他皮肤都开始犯疼,但还是只能咬牙坚持着,也不能让自己的信息素失控跑出来。

如果贺辞闻到别的alha的信息素,估计还要更加失控。

“傻逼贺辞,你他妈在哪儿?”

床上没有,柜子里没有,就剩下浴室了。

陈星池忍着疼痛拉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半点热气都没有。

贺辞就不着一物地躺在浴缸里,脸色白的很,像是失去了意识。

那一瞬间,陈星池觉得自己失去了几秒的心跳。

好在,贺辞还活着,至少在察觉到有人进来之后,蹙起了眉,眼皮颤了颤,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皮看向门口。

“你有病啊泡在冷水里?”陈星池四处看了看,拉了条浴巾。

“妈的,我出现幻觉了。”偏偏浴缸里的人轻笑了声,抬手盖住了眼睛。

陈星池恨得牙痒,“起来,快给你爹起来!”

贺辞似乎还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摇摇头,“别闹了陈星池,这样会好一点。”至少没那么难受。

alha的易感期发作期不定,很可能会因为他们个人的情绪而发作。

如果情绪的变化过大,会导致突发易感期症状严重、期限延长。

陈星池没法,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把人捞起来,靠得越近,信息素越浓,也不知道贺辞在冷水里泡了多久,哪怕是露在外面的肩膀都是冰凉的,陈星池稍微触碰了一下就冷得恨不得缩回手,只能骂他泄愤。

“你有病是不是,你是想把身体泡坏了直说,让我给你浇盆冰水我特么还能快乐一下!”陈星池一手越过贺辞的腋下,试图把人架起来,“妈的,贺辞你他妈能说话就不能动一动,自己站起来?”

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贺辞才像是察觉到,这不是幻觉。

他张了张,一时间竟然有点语塞,对上陈星池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贺辞才后知后觉,“你来做什么?出去!”

“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冻死你自己?”陈星池试图拖着他往外走,这回贺辞倒是自己站了起来。

他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在冷水里泡久了,难免双腿失去了知觉,还得靠着陈星池的力气。

贺辞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情绪很不稳定,属于alha的信息素也不断地往外跑,压得陈星池更加难受了。

见他脸色突然变了变,贺辞脸色也沉了下去,把人推开,“你疯了?我在易感期,你跑过来受虐吗?”

陈星池确实觉得自己疯了,丢下学分跑来找他,明明就已经分手了。

他扫了眼什么都没穿的贺辞,偏过脸去,赌气似的,“关你屁事。”

贺辞庆幸自己还尚存理智,“行了,听话,回学校去,我易感期结束就会回去上课,到时候再去找你,成吗?”

陈星池攥了攥拳头,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倔样,贺辞只觉得头疼。

是啊,两个alha怎么才能好好在一起?易感期这种最需要恋人陪伴的时候,他们只能分隔两地,甚至还害怕恋人会因此受到伤害。

那天陈星池走了之后,他也想过直接追回去,但是然后呢?

陈星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贺辞要的不止是和他谈恋爱,而是过一辈子。

只是总有事情是在计划之外的,比如突如其来的易感期。

贺辞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激烈的易感期,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一般的难受,情绪无处发泄,看见什么东西就想砸。

刚发作的第一天,他就进了医院。

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隔离,打抑制剂,但是抑制剂聊胜于无。

他只能把自己泡进冷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就从浴缸里出来,吃点东西,或者不吃,然后缩在沙发上睡觉,这样,就好像那天晚上,陈星池睡在房间里一样。

他能骗骗自己,陈星池也在,会好受一点。

这个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失控而醒过来,再补抑制剂,再泡冷水。

好在他身体素质好,这样折腾都没有生病。

一直到陈星池找过来。

贺辞闭了闭眼,看了眼拿着浴巾一动不动的人,无奈地询问,“陈星池,你疼不疼?”

被他这么一问,陈星池刚刚的忍耐仿佛一下子就被打碎了,“疼,真他妈的疼。alha和alha相斥真的不是盖的。”

贺辞笑了声,接过他手里的浴巾,“那你就乖乖回去,成吗?”

偏偏陈星池继续摇头,“不成。”

贺辞只能沉着声,“我们分手了,陈星池。你没有义务管我。”

“你放屁,怎么没有?分手了就不是兄弟了吗?”陈星池说完,自己也觉得不爽,停顿了几秒才补充,“分手了就不能和好了吗?”

“你干嘛非得伤害自己?你是不是有毛病?”

“傻逼东西!”他边骂,边推着人往卧室里走,“你真的挺出息的,饭都不吃了就吃泡面,营养剂呢你?”

贺辞的注意力都在陈星池的那句“和好”上面。

他呼吸急促了几秒,忍耐了一会儿才没把人揽进怀里。

这个时候的亲密接触,对于陈星池来讲,无异于信息素攻击。

“忘记准备了。”易感期来得太突然,就连抑制剂都是在医院临时买的,他说着,笑了声,“骂够了吗?”

陈星池一顿,“没有。”

“骂你这个傻逼一点也骂不够。”说完,他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