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我不着急。”
“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跟您介绍过我,我的日本名是‘汐华初流乃’,与您同为汐华家的后裔。据母亲说,她在日本这边的亲戚,还健在的就只有吉良小姐一个人了。我是在意大利长大,但多多少少有一些故乡情结,这次外祖父过世,没能跟着母亲一同回去,也有些遗憾,您能跟我讲一讲母亲家族的事情吗?”
我脑中警铃大作。
汐华家留下的固定资产目前正在走转让程序,还没有真正到我手里,如果这位汐华家直系血脉想来插一脚,我现在可没法分心管那么多,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我语带歉意:“不好意思,母亲早早过世,我对外公外婆还有汐华家的事了解得不多,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想柳子阿姨能告诉您更多。”
汐华初流乃语气温和:“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我不太擅长和母亲相处,她似乎也不太愿意跟我提起这些。母亲将您引为她的忘年交,我想她的性格……您应该是明白的,追问并没有用处,可就这样放弃,对我来说也有些遗憾。所以,这才想询问您。”
我在心底破口大骂。
实锤了,他绝对想抢我的钱,这个意大利佬连“忘年交”这种高级词都说出来了,是在暗指我故意讨好乃至蒙骗她母亲吗?
不过,我还真知道得不多,约等于没有,他想跨过柳子这层关系、横跨国家来抢钱,难度极大,随便说点佐和子的故事来敷衍他,我好像也没多大损失。
于是,在生日宴的这个清晨,我和远在意大利的陌生表弟打了足足半个小时电话。
聊到最后,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可以确定,柳子是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他,估计“忘年交”这个身份,也是他自己推测出来诈我的,之后他的态度,也一直在随着我吐露的信息,进行细微的调整。
我说的可都是些没太多营养的废话,他却能从中读出我对佐和子的怨气,揪住了这个【我们都是没妈疼的孩子】的共情点,不动声色地拉近距离。语气矜持,态度温和,给人一种贵族大少爷的错觉,要是换一个人来,说不定都猜不到他是想讨钱,还以为他真是思乡呢。
这心理素质、这沟通能力,还有对钱的执着,以后说不定会是个有钱人,趁他现在落魄投资一把的话……啊,当然那也得等遗产稳稳地到我手里再说。
我语带笑意:“初流乃,你也在外面散步了有半个多小时了吧?我听柳子阿姨说,那边治安不好,小孩子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吧?”
通过半个小时的沟通,我和汐华初流乃之间虚伪的姐弟情已经上升到了可以互称名字的地步。
“嗯,现在的话,母亲应该能接电话了。”汐华初流乃沉默了两秒,又淡淡地说道,“可对我来说,现在回家可能要比待在外面更危险。吉光表姐,你想问的问题……很着急吗?”
我又一次警觉起来。
这是在赌我有多急着讨要问题的答案,拿手机的归属权跟我讨价还价吗?
难道说,这个表弟跟我扯这么一通,还不止是为了钱,还有更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