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噙了丝笑意,
“选购时有一位美丽的小姐也看中这款,但先看中的我想着你,只能让她割爱了。”
什么爆款手链会一条存货都不剩?
我觉得他是酝酿不出词汇了,在瞎编。
与吉良吉影冷色调的紫眸、暖色调的金发恰好相反,我拥有深到发黑的紫发与金色的眼眸——完全不像黄水晶那样澄澈纯粹,近似于掺杂着深橘与金褐,沉淀着斑纹丝絮的日光石,正好契合我的名字,光。
但我母亲给我起名的因缘并不是我的眸色,也没有美好的寓意,只是在谄媚讨好我的父兄。我对六岁前的大多数事都已经模糊,但还记得在还没有被逐出吉良家前,她经常在餐桌上以及我床前说的话。
“吉光,要成为哥哥的光源啊。”
我呸。
好在吉良吉影从来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走到停车场,取了车,我正准备坐到副驾驶上,吉良吉影拦了下我,从位置上拿起一个包扎好的牛皮纸袋,放到了后座去。
我不带丝毫好奇心地问道:
“这也是给谁的礼物吗?”
“嗯。”吉良吉影微笑着,“是给我一位重要的朋友的。”
与往常相比,他的笑容有些暧昧。
我了然,他毕竟是大龄黄金单身汉,“朋友”应该不少吧。
吉良吉影预约的西餐厅在郊区,档次比我们以前去得要高。
是加工资了吗?我暗喜,那会给我加生活费吗?
一路上我们聊不涉及的生活,可用话题快被耗尽了,原本以为吃饭时要全力对付餐盘、假装自己是食不言的文明人,却在进门时撞见了意外之喜。
“东方老师?”
“咦?这不是小光吗?”
容貌明丽的女人同样惊喜地望向我。
她是仗助君的妈妈,也是我的初中老师,名叫朋子,具体年龄不清楚,看上去就像大学生一般,年轻,时髦,朝气。
时光如此厚待她,免除了容颜衰老之刑
,只在她眉眼间留下坚韧成熟的韵味。
因为对着这张脸实在叫不出阿姨,也没法叫(曾经的)朋友母亲姐姐,我一直以老师称呼她。
“竟然在这里遇到你,真巧啊。”她说。
据东方老师所说,她本来是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的,结果久等朋友不到,对方放了她鸽子,正好她准备离开,我们就到了。
“既然这样,不如东方老师与我们一起吧。”吉良吉影突然开口。
东方朋子转眼看向吉良吉影,有些疑惑道:“这位是……?”
“我是小光的兄长,吉良吉影。”他向前一步,态度郑重宛如接待客户般和东方朋子握了握手,“工作繁忙,一直没时间关心舍妹的学习。既然碰巧遇到了老师,我想尽一尽家长之职,与您交谈一下她以前的情况。”
我狐疑地瞥了眼他。
东方老师不疑有他,反而爽朗地笑起来:“哎呀,说到小光,我可有不少话好说。”
他们一拍即合,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餐桌上难免会提到尴尬的话题,比如仗助君。
为了给东方老师面子,我虚伪地说着违心话:
“没有呢,仗助君从来没有给我添过麻烦。
“反而一直很照顾我,呵呵。
“虽然不怎么用功,仗助君成绩也不算差嘛,好聪明哦。
“不用担心啦东方老师,仗助君很受女孩子欢迎的,情书礼物从来不断。”
——糟糕,说漏嘴了。
我心里一咯噔,果不其然看到东方朋子怒发冲冠:
“那个混小子!有小光你,咳,有你这个好朋友还不够,居然还收别人的情书礼物!”
“呃,也没有都收……”
“没有都?!!!”
吉良吉影适时插话,温和地评价道:“年轻人有更多选择是好事,能够帮助他尽早成熟,认清内心。”
说着。他看到朋子杯中红酒见底,绅士地询问后,给她满上,忙于喝酒的朋子自然住嘴了。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兄长,你也有过很多选择,有认清内心吗?
我腹诽着这位黄金单身汉,但还是感激他帮忙转移话题。
因为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和仗助君绝交了。
之后的话题回归正常,聊我的时候,朋子的夸奖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