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她的额发。
医生觉得这对夫妻很怪,像是演默剧。
回到家里。
他拿出一管唇膏,给她干裂的嘴唇一点点涂。
她不敢拂逆。
他一层一层薄薄地涂上,那动作很是诡异暧昧。
她终于偏过头。
他盯牢她半晌。就在她心跳几停了一拍的时候。
他吻上来,几乎窒息地凶狠……
小小的椭圆长沙发,几要翻倒。
他终于翻身下来,很快又衣冠楚楚。
点了烟抽。
她眼泪已干,本能地掩了衣衫,盯着天花板。
他蹲下身来,一字一字道:“可恨我那样爱你。”
他眯了眼睛,将烟头在玻璃藤几上狠狠摁灭。
“三天里,我亦滴水未进。怕你死去,须臾不敢合眼。几乎不知是在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自己!”
“两年的日日夜夜,我已经不会笑,亦没有泪。今天你受的伤害,不及我万分之一。”
“我会纠缠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一切是你欠我!”
门铃突然响了。
房里安静片刻。
他看沙发中的她一眼。
“保罗你开门。保罗我知道你在。有话我们好好说,你不要伤害林伴。”
——是丁宁!
保罗笑,看着南多,那笑容异常晦涩。
你的丁宁!自始至终这么有能量!
竟找到这个地方!
“我不会让你和他走,否则我们鱼死网破。”他嘴角一丝弯起,却丝毫没有笑意。
“来,南多,让我们俩先谈谈条件。”
半年后。
“我要一个和他一样的表。”保罗脸上的表情冷冷的。
南多叫苦:“那个表很贵的。我半年不吃不喝全部的工资哎!……”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连忙收口——但已经来不及。
那人恶狠狠道:“就是因为贵,不贵我还不要呢!”
临出门又补上一句:“别指望我出一分钱!”气哼哼地走了。
正在吃早点的丁宁嘴里叼了一片面包,懒懒道:“可惜我这个表现在已经停产了,另买一款算了。”他边说边无意地抬腕看看时间。
正要出门的保罗脸突然变黑:“那就买同一品牌类似款式的,价钱要贵一半。”
南多坐到桌前去:“好啦,让我自己在自己家耳根清净点好不好。保罗……”她斟酌着说,“怎么不回自己的豪宅去!”
保罗听到,又转身进来,坐回刚才的椅子,对着吃早点的南多和丁宁:“我们事先谈好的(条件),这是想反悔的意思?!”脸上已无一丝笑容。
丁宁斜他一眼,笑道:“要是赚的少可以慢慢攒啦,到他变成老头子再买也可以的。总算是争了一口气嘛。伴伴你说是不是?”
南多刚拿起面包,闻言几乎吐血。
保罗见南多不再说话,起身到了门口,狠狠道:“丁宁,我今天有要事,回头再和你算账。”
“随时恭候大驾!”
——以前还有一个温馨的家。
如今,如今保罗这个牛皮糖天天回自己和丁宁的这个家。
——当时那个协议,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没想到……保罗竟是谋虑周全,连自己家里钥匙都当时配了。
看他当时那样子,她和丁宁确也不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