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直没有一点笑容。
她心里冷飕飕的。
他完全不是当年大学时候一直爱护她、宠着她的那个保罗哥了。
她脱了湿了的衣服,很快地冲了,又艰难地穿回去。
湿漉漉的很难受。
她开了门。
他瞥一眼,眉头皱起来。从窗下的木格里取了几个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卡其裤扔过来:“换上这个。”
她捡了,又走进去换。
门开了。
她呆住。
没有尖叫,但她一直在踢腾挣扎,狠狠地咬他。又蛮横又哀求地。
“保罗,我们回不去。不不……”心里怕得要死。
他志在必得,没有一刻的放松。
屋里安静了。
她闭着眼睛。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宁。
委屈得要死,痛恨得要死,眼泪却一直流。
如果说在这个瞬间之前她对他都是愧疚和不安,那么此刻,便只剩下厌恶痛恨!
是的她曾经幼稚不堪,用那样不智的方式离开他。
是她的错。
这两年来每每思及,便深深痛悔。
亦觉无法再面对他。
但是如今他……以这种令人恶心的方式来报复,令她又厌恶至极。
丁宁,丁宁是绝不会如此令她痛恨的。
她安静下来。
不再乞求他的原谅。
他抱着她:“没有爱也可以,这是你该还的。”
他吻她的脸,抱过她,眼泪流进她的后颈。
“若不是怕坐牢,我真想杀了他。”他道,“我们俩好好的,你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我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我被做了局……你以为丁宁是无辜的?!”他冷笑,俊朗的面部有点扭曲,“那时我焦头烂额,着了别人的道,酒宴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那四年的时间我待你如何,那难道可以一下子抹掉?!我一个30岁的男人,因为你纯洁,我自己解决……我一直等你,等你毕业了好结婚……”
她要他的手机。
他给了。
她走到门外,锁了门,打电话给阿宁,那边很快接了:“阿宁我很好,只是,我碰见了保罗。”
竭力忍住要哭的冲动。她用平常的声音道:“没事。他就是不高兴。我还好,你不用担心。我过两天可能就回来,我会再和你联系。”
丁宁坐下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
那个保罗还真干不出什么好事。
他的心像放在火上烤。
想起梦里的前世,觉得前世的故事再一次在今生上演。
如果说两年前第一次看到梦中人,命运的神奇和对梦中一切的好奇使他做出那样出格的事,那么今日呢?——两年的婚姻,他对梦中的前世有了一些理解和明白。曾经的好奇和激动被温馨和依恋取代。
但为什么要生生世世如此纠缠,退一步,放弃了,也许就海阔天空。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江湖。
可是,可是,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她的一颦一笑的温柔,怎能忘记!
保罗——为何你生生世世要与我争夺,害我至惨!
他攥紧自己的手。
现在唯一能联系到林伴的,便是她打来的电话。
只要他打过去,都是打不通或无声。他想应该是那个保罗在作怪——这个来电本身就是他的。